烈碧光晟道:“炎儿,在眼中,你始终便如同亲生儿子般。咱们叔侄场,你难道竟要帮着那些不识时务外人?”
拓拔野猛地喜,难道这背对自己之人,竟是烈炎?那人冷冷道:“从前在烈炎心中,你确如父亲般,对你敬爱有加;但今日在眼里,你却是连只狗也不如!狗尚能明辨是非,忠心护主,你却连这起码是非忠*也不能做到!”声音刚直响亮,果然是烈炎。
烈碧光晟不以为忤,微笑道:“炎儿,以你看来,什才是真正是非忠*呢?三十年前赤帝闭关修行,族中无人主持大事;烈某责无旁贷,日理万机,几十年来,为火族安邦定国,为百姓鞠躬尽瘁。眼下这繁荣稳定太平局面,难道不是烈某之功吗?对火族究竟是忠是*呢?”
烈炎道:“你从前所为对本族贡献极大,大家看在眼中,这功劳谁也抹杀不去。但是,六叔,你今日为何又要做出这些不忠不义、大逆不道恶行呢?”口气稍稍缓和。
烈碧光晟摇头道:“炎儿,你错!忠于火族,但不等于要忠于赤帝。赤飙怒任赤帝近两百年,做什不得大事?火族百
切杂音逐渐消隐,越来越寂静,终于听不见任何声音。脑中片空灵,突然之间,意识飘飘,仿佛整个人悠扬飞起,如同三月春草,随着春风破土而去。元神积聚,似滔滔江水欢腾澎湃,顺着经脉直抵指尖,又由指尖集聚于只小小飞蛾体内。
青光霍霍,从周围急速闪过。他仿佛飞翔在个深不见底甬道中。
脑中又是轰然响,忽然听见“噗噗”振翅之声,然后眼前亮,重新清醒。
眼前是五个包拢手指,而自己果然成指掌中飞蛾!拓拔野心中又惊又喜,但想到自己首次使用这“元神离体寄体大法”,竟然就化做只飞蛾,又不禁觉得滑稽。哈哈大笑,却成嗡嗡低哼之声。
当下从“自己”五指之间挤出去,振翅飞翔,绕着自己真身飞圈,见自己真身微笑闭眼怔怔站立,略有所思,更觉好笑。嗡嗡声中,朝着那三个透气孔飞去。
拓拔野在个透气孔边缘立住,扑打扑打翅膀,小心翼翼地钻进去。那数尺长透气孔竟仿佛成几百丈狭长甬道,从彼端透来刺目亮光。烈碧光晟说话声也越来越响。
所幸虽然寄体飞蛾,但念力真气都随着元神附着这小小昆虫之上。拓拔野聚集真气,在通气孔中急速行进,刹那之间便到彼端出口。
灯光耀眼,拓拔野扑打翅膀,突然升起扑向那灯火念头,猛地明白这乃是飞蛾本性,顿住身形,莞尔微笑,嗡嗡作响。仔细打量,这里也是间斗室,和适才自己所待并无二致。只是四壁上多四盏明灯,室内亮如白昼。
斗室中盘腿坐两人,面对着自己是个温文俊雅中年男子,身着赭红色长袍,长眉细眼,目光炯炯,唇上两撇青须整齐挺秀,笑容亲切和蔼,令人如沐春风。而背对自己那人披头散发,双手双脚都被玄冰铁链锁在地上,动弹不得,时也看不出究竟是谁。
只听那中年男子说道:“……眼下大局已定,你又何苦如此固执……”拓拔野听那说话声音,登时惊怒交集,这风度翩翩男子赫然便是烈碧光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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