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虽然仍是彻骨冰寒,但比起前几日已大为好转。两人继续朝西飞行。高空中吹来狂风,竟带着微微咸意,隐隐听见隐约涛声。蚩尤在晏紫苏怀里乾坤袋中,正自打盹,迷迷糊糊以为自己又作起东海美梦,忽然听见晏紫苏叫道:“呆子!咱们到啦!”声音极是喜悦。
雪鸟禽龙欢鸣声中,蚩尤被晏紫苏从袋中拉将出来,放眼望去,大吃惊!
蓝天红日之下,缈
相问究竟去往何处,晏紫苏只是笑道:“天涯海角。”蚩尤心下更加茫然。身负重伤,在这西寒极地上飞行数千里,心中隐隐地早已不抱希望能尽快赶回大荒。只是不知这妖女究竟意欲何为?但瞧这光景,她又似乎毫无恶意。女人之心,实在难以猜度。狂风酷寒里,每每想起拓拔野、纤纤等人,便觉焦躁忧虑,但身在万里之外,手无缚鸡之力,又能如何?
再往西去,酷寒难耐,晏紫苏也有些不支,所幸当日遇见几只西寒银毛羊,捕杀之后,剥其皮制成大衣,切其肉以为肉膏。蚩尤见她穿上银毛羊衣之后,银装素裹,妩媚俏丽,不由呆呆,笑道:“他奶奶紫菜鱼皮,西寒野兽们瞧见咱们,只道是只熊和只羊走在起,心底定大叫古怪。”
晏紫苏见他开起玩笑,甚是欢喜,笑吟吟地更加娇媚动人,啐道:“它们若是看见你这只大笨熊只会坐倒在地,还要这小绵羊抱来抱去,就更觉得古怪啦!”
蚩尤面上红,颇为尴尬。他桀骜不驯,自恃狂野丈夫,但现下非但不能动弹,还要这娇娇弱弱妖女照顾,确是颇为荒唐古怪之事。晏紫苏见他神色突转黯然,心下微微后悔,当下笑着岔开话题。
西风狂猛,晏紫苏逆风飞行几日,逐渐疲惫不支。这日在空中恰好撞见几只朝南飞来雪鸟禽龙,当下抓住只,以蛊虫控制其脑,骑乘禽龙继续西飞。
路西去,虽然荒凉苦寒,但两人说说笑笑,倒也不寂寞。在这浩瀚无边冰雪高原,远离大荒,远离彼此阵营,那些过往恩怨都变得飘渺淡薄起来,如此微不足道、轻如云烟。在这死般沉寂世界里,没有什比此刻身边这个人更加重要。
天气渐转恶劣,风雪交加,蚩尤心情却逐渐地好转起来,焦躁狂野杂念,仿佛也如同冰雪样沉淀下来。只是周身断骨在极寒之中越来越加疼痛。
晏紫苏似乎也判若两人,虽然依旧每日变幻脸颜,但态度却越来越发温柔。蚩尤生平之中,从未有个女孩如此细心而体贴地照料过他,想不到这第个,便是将自己几次三番害得生死两难女魔头。有时蚩尤常常会想,在这妖女变幻容颜下,究竟是张怎样脸?
但花无百日好,月有盈缺时,晏紫苏隔三差五仍会莫名其妙地大发脾气,尤其当蚩尤沉思,回想某些往事时,晏紫苏便会突然嗔怒,脚朝他断骨伤痛地方踢去。正当他痛不可抑,惊诧恼怒之时,她常常又会格格脆笑,回嗔作喜,满脸春花似地替他按摩。那温柔甜蜜之意倒令他受宠若惊,面红耳赤,心下纳闷不已。那被强掳来做为坐骑雪鸟禽龙见状,则每每眯起双眼摇头晃脑,嗷嗷乱叫;也不知是幸灾乐祸呢,还是与蚩尤齐感叹女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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