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天地陡亮,波光碎荡,刺眼已极。待两人重新睁开双眼时,山谷中业已恢复宁静。明月高悬,山崖矗立,树木浓荫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只是那不死树前再没有古元坎身影。崖壁之下,那尊石像盘坐依旧,旁侧斜插着天元逆刃。
切又与今夜初来时浑无两样,这场八百年幻梦终于醒。
※※※
长留仙子站在身前,柳眉倒竖,凤眼凌厉,恶狠狠地盯着拓拔野,冷冷道:“臭小子,你命倒挺大,流星竟也撞你不死。”
拓拔野目光电扫,见石夷纹丝不动地站立在三丈之外,竟似已被她封住经脉,心中暗惊,口中却哈哈笑道:“疯婆子,是魁星下凡,鬼王
,心中迷惘、凄楚而甜蜜,残余惊惶恐惧仿佛黎明薄雾,在晨曦中渐渐散去。双臂环抱着拓拔野脖颈,低吟着,颤栗着,虚软无力地任由他舌尖在回中横行,灵魂似乎也在刹那间被他吸吮空,只剩下滚烫躯体。
两人犹如大劫重生,贪婪而渴切地缠绵着,不知过多久,才从那恍然悲喜情境中苏醒过来。执手相视笑,突然都有些害羞,仿佛变得有些陌生,彼此都不再是从前那个人。
当是时,古元坎抱起螭羽仙子纵声长啸,大步朝不死树走去,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入树洞之中。
雨师妾颤,低声道:“原来那洞中骨骸果然是螭羽仙子。”此时,她已经朦朦胧胧地想起些前生往事,依稀记得这不死树洞乃是某年蟠桃会时,“她”与古元坎幽会秘密所在。无怪乎先前自己钻入树洞时,竟有那般强烈熟识之感。
古元坎从树洞中钻出,盘坐于地,闭目调气,口唇微微翕张,似乎在默诵法诀。过片刻,真气团团盘转,衣裳猎猎鼓舞,道银光从他头顶贯空飞舞。他大喝声,倏地拔剑,闪电似刺入树根之中。轰然震响,白光耀眼,继而七彩绚光迸爆飞旋,整个世界剧烈摇晃起来。
拓拔野恍然大悟,脱口道:“是,他想要救活螭羽仙子!”古元坎必是知道这不死神树奥妙,是以才将螭羽仙子尸身放入树洞,试图毕尽全力,以天元逆刃施放“回光诀”,将自己与螭羽仙子送回到从前。时空旦交错,螭羽仙子自然也就不药而活!
彩光波荡,轰然巨响,四周狂潮似扭曲汹涌,切都瞧不清楚。但拓拔野却已猜到答案,心下黯然。古元坎接连重伤,真元大耗,又中阿斐“紫电光雷”与“锁魄蚀骨胶”,如不及早运气调理,必定逐渐石化而亡。他为救活螭羽仙子,不顾安危,奋力搏,终于耗尽周身真元,功亏篑,化作尊石人。
狂风大作,眩光刺目,周遭切迷蒙恍惚,两人仿佛陷入巨大漩涡之中。混乱中忽然听见个女子尖利笑声:“打败你啦!打败你啦!老混蛋,终于打败你啦!”狂喜激动,几近嘶哑,正是长留仙子声音。
拓拔野心中凛,难道那疯婆娘当真击败金神石夷?虽知那婆娘神功惊人,转头四顾,绚光迷乱,瞧不真切。只听见长留仙子狂笑声忽东忽西,似乎越来越近。蓦地听她惊咦声,厉喝道:“臭小子,怎地又是你!”
拓拔野暗呼不妙,忽见人影闪,“啪啪”叠响,还不及反应,两人经脉已被尽数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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