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晚霞像烈火样地焚烧着,夕阳照在琉璃瓦上,金灿灿,那刺眼。想起娘,想起这些年、在这里受种种苦楚,浑身颤抖,步步地向大门走去。公孙婴侯则靠在门外大树上,笑嘻嘻地看着。”
“门口卫士认出,脸色顿时变,个陪着笑上前招呼,另个则慌慌张张地跑进去报信。但刚奔出几步,就被‘蜜蝶香’熏得七窍流血,双双踉跄摔倒,浑身抽搐。”
“穿过大门,走进厅堂,绕过花园,向内宅慢慢地走去。所过之处,那些曾经嘲笑辱骂过奴仆、贱婢,全都烂泥似摊倒在地,双手扼住自己咽喉,瞪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全身渐渐地变成青紫色。就连悬挂在檐角画眉、趴伏在窗台小猫,甚至从花园里飞过鸟儿,全都不能幸免……”
拓拔野心下凛然,流沙仙子脸上晕红,眯着双眼,嘴角勾着森冷微笑,柔声道:“走到内宅大堂时,里面歌舞翩翩,觥筹交错,正热闹得紧,所有人都忙着给公孙长安敬酒祝寿,谁也没瞧见正站在梅花
肠草放在嘴里咀嚼,结果除酸苦之外,也无其他异味。心登时沉下去,就像置身梦魇,偏偏却不能醒来……”
此时,青冥紫火已渐渐转为青绿色,在石棺四周燃烧得越发猛烈,“劈啪”作响,棺内温度也越来越热,像是蒸笼般。
两人汗水淋漓,衣服全都湿漉漉地紧贴着肌肤,宛如透明。拓拔野不敢侧望,但闻着她身上奇异幽香,心中仍是嘭嘭狂跳,燥热如焚,欲念越来越是炽烈。
流沙仙子喉中干渴难耐,咳嗽几声,续道:“那时汁玄青早已不让照看公孙青阳,就连采回草药、虫种,也要先放在地火宫里,由她亲自验证过后,再收入药房。”
“知道他们早已对有所戒备,几次想要逃离皮母地丘,全都被汁玄青撞见。们彼此心知肚明,互相防范,但表面上仍要装得像往常样亲密无间。但每每想到将他们视若亲人,他们却如此算计,下毒害,就说不出伤心、愤怒,浑身发抖……”
眉尖挑,冷笑道:“都说天下至毒花草虫兽全在皮母地丘。但纵然是地丘所有花草加在处,又毒得过世间人心?从那时起,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自己。”
听她笑声激愤悲苦,拓拔野又是怜悯,又是难过,叹道:“世间花草果实何止万千,有辛涩剧毒,自然也有清甜裨益,仙子又何必棍子打死?”
流沙仙子格格大笑道:“花草剧毒,尚有赭鞭可以试探。人心险恶,又有什棍子能否甄别?倒不如竿子打死,落个清净。”
顿顿,又道:“如此过半个多月,公孙婴侯突然笑着对说:‘恭喜恭喜!你大仇今日可以报啦。’见惊讶迷惘,汁玄青又说:‘今天是你爹寿诞,公孙府上上下下都要摆酒庆祝,你这年多究竟学到多少本事,今夜就能瞧个究竟。’”
“心中嘭嘭狂跳,又惊又喜,不仅是因为终于等到报仇天,更觉得这是逃出皮母地丘绝好良机。将数千种蛊毒股脑儿装进百香囊,带上玉兕角,随着公孙婴侯出地丘,御风急行。傍晚时分,终于回到至为痛恨公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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