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昏睡不醒半年间,他背着走遍千山万水,采撷草药解毒。惟有那‘铭心刻骨花’毒性太过灼烈,虽能以‘沉梦草’等奇药暂时封镇,但稍有不慎,便会立即复发。是以他每日都要将‘沉梦草’、‘碧夜花’、‘玉肌果’等神草奇果研磨为浆汁,将全身清洗过后,再仔细涂抹。百八十多天,日日不辍。”
拓拔野百感交集,心想:“滴水之恩,源泉相报。神帝待她如此,也难怪她这四年来竟日日夜夜守着他石象,想法设法让他复生。”
流沙仙子双颊晕红,道:“那时什也顾不着,想着他天天帮擦洗身子,什都叫他瞧去,
“看着他掉入茫茫冰谷,像是失去全身力气,软绵绵地坐倒在地。身上疮毒也开始发作,黑紫色脓血不断地流出,滴落在雪地里,腾散着热气,那些苍鹫接二连三地围冲而下,,bao雨似猛烈啄击着身体,剧痛难忍,顿时昏死过去。”
“迷迷糊糊不知过多久,突然听到似有若无笛声,就像银河里流水,说不出飘渺动听。心想,定是到仙界,想要睁开眼睛看个究竟,眼皮却沉重得像盖千钧之物,只觉得浑身冰凉,说不出舒坦。然后就又不知不觉地睡着。”
“恍恍惚惚地醒来几次,又恍恍惚惚地睡着几次。终于,听见风儿拂动着树梢,流水在耳边淙淙地响着,睁开眼,阳光灿烂,在摇曳枝叶间闪耀着七彩绚光,几只蝴蝶在上方悠然地飞舞,花香和青草气味,浓郁得就像软绵绵云朵,将虚浮地托在空气里。”
“那刹那,又忘记自己是谁,忘记来自何方,去向哪里。怔怔地凝望着那蓝靛似晴空中,朵朵漂浮白云,突然感到阵莫名心醉神迷幸福。”
“忽然,听见个低沉悦耳声音,笑着说:‘你终于醒啦。’吃惊,猛地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丝不挂地枕着张褐黄兽皮,半躺在溪流里。莹白光滑身子浸泡在清澈山溪中,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光。看见自己倒影,乌黑长发披垂下来,湿漉漉地贴在嫣红脸颊上,突然想起是谁。”
“转头望去,那人站在溪流里,紫衣鼓舞,白发飞扬,微笑看着,周身镀满阳光,就像在皮母地丘里初见……”
“神帝!”拓拔野忍不住笑起来,虽然早已猜到她必定会被神农所救,但听到此处,仍是松口长气,心底里充满温暖和喜悦。
流沙仙子双眼闪闪发亮,嘴角漾着温柔笑意:“瞧见是他,又惊又喜,但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赤身裸体,登时大羞,惊叫声,急忙缩回水里。他愣愣,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黄毛丫头也知道害羞?这半年里,天天这帮你擦洗身子,该看早已看光啦。’”
拓拔野吃惊,失声道:“半年?难道你昏迷便是半年?”
流沙仙子嫣然笑,道:“不错。那夜在天帝峰昏迷之时,他恰巧云游归来,驱散鹰鹫,救。但体内积毒太深,年中被汁玄青下三千多种蛊毒,再加上‘铭心刻骨花’……百毒并发,他虽然精通百草,医术无双,却也不能尽数救治。于是就封住经脉,逐施药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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