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茫茫,佳人安在,自此别,何时何日才能相见?
拓拔野脑中空茫,呼吸不得,心中突然感到阵剧烈疼痛,仿佛从里到外,陡然被撕扯成无数碎片,想要哭,却流不出泪,哭不出声,张开口,寒风猎猎地刮抽着口鼻,火辣辣地痛。
他悲从中来,昂首狂呼,只听得风声怒号,自己声音在天海之间凄烈回荡。远远地,传来几声低沉呜鸣,那是北海失群鲸鱼,在黑暗中找不着方向。
拓拔野纵声狂吼,发疯似地沿着冰岸飞奔,也不知跑多远,喊多久,嗓子哑,双脚像是灌铅,茫然站在寒风中,环首四顾,周围切竟突然变得说不戳陌生。
没有她,那漫天绚丽极光像是突然失去光彩,生平第次发现,这暗黑极夜竟是如此寒冷。
失魂落魄,昏昏沉沉,也不知如何回到冰屋,掀起貂皮门帘,突然眼瞧见冰墙上赫然钉张羊皮,随风摇曳。先前惊急害怕,时间竟没有发觉。
拓拔野心中扑扑狂跳,颤抖着扯下那张羊皮,只见上面写着几行秀丽而熟悉大字:“此身若飘萍,妾心如明月。遥遥万里隔,皎皎与君知。夜长有时尽,相逢岂无期?共枕三生石,齐漱不老泉。”
他呆呆地看着,竟似什也没看懂般,过许久,才渐渐明白其中意思。回味着最后句话,心中突然跳:“是!她定是独自赶往玄龙山去!”
目光横扫,那些鳕鱼果然已没踪影,心底狂跳,顿时又燃起熊熊希望之火,当下再不迟疑,转身奔出冰屋,朝那茫茫无边北方冰海飞掠而去。
路朝北,冰海穷尽处,便是传说中终北国。寒风狂猛,极光渐渐被纷飞雪花遮挡住,冰风,bao次比次来得猛烈,以他惊世修为,逆行其中,犹如落叶浮萍,随时都将被吹散卷飞般。
茫茫冰雪,漆黑无边,除那刺耳鼓噪风吼,什也看不见听不清。越是北行,越是寂冷难耐,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个人,但他心中却像是有团烈火熊熊焚烧着,越来越旺。凭着那卷《大荒经》指引,辗转南北,跋涉数千里,不眠不休地过将近十日,终于来到玄龙山。
狂风呼啸,雪沫飞扬,那光秃秃玄龙上是方圆数百里唯隆起小丘,高不过百丈,山上别说棵树,就是半颗草,片苔也看不见。却不知龙女说“子虚山”“乌有树”又在哪里?
他怔怔木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神农《大荒经》精确无比,断然不会有错。难道……突然震,山名“子虚”树名“乌有”,自然是压根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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