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梦中笑起来,胸中也仿佛满是那山野凉风、鲜花与碧草清香。她站在风里,衣衫猎猎,嫣然回眸,红发像火样地燃烧着,突然张开双臂,像鸟儿样地乘风飞起,渐渐消失在那湛蓝如海碧空之中……
“雨师姐姐!雨师姐姐!”他大声地喊叫着,想要抓住她,周身却像是被什紧紧缚住,眼睁睁地看着她越飞越远,嗓子像是嘶哑,热泪滚滚而出,心里痛得像是被刀切成万千碎片。
他越喊越大声,奋力挣扎,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
貂皮门帘摇曳飞舞,寒风呼啸着卷入冰屋,心中怦怦狂跳,浑身大汗,突然明白那不过是个梦,但那恐惧悲楚之意却似没有半点消减,转头四顾,冰屋中空空荡荡,龙女业已不知踪影。
“雨师姐姐!”
也收效甚微。
眼见着沙漏倾空,日子天天地过去。他心底不免有些焦躁;想到大荒动荡,龙族势危,姑射仙子又被诬清白,危在旦夕,更不免心如针扎。只是当时当刻,两难取舍,只有先设法医治好龙女剧毒,再图其他。
这日,拓拔野坐在冰屋里凝神翻看《大荒经》,雨师妾忽然啊声,又惊又喜,拊掌:“是!想起烛老妖当日曾说过,终北国中有个玄龙山,山上有做子虚峰,峰顶有株乌有树,树下有条不老泉,只要喝这不老泉水,就能永葆青春,长生不老。当日他没本真丹时,便想喝这不老泉固守神识,神帝这本《大荒经》既然包罗万象,不知有没有这玄龙山?”
拓拔野脑中电光闪,登时想起书中记载,确实有座玄龙山,终年为冰雪覆盖,大喜过望,道:“烛老妖博闻强识,又心想要修炼不死神蟒之身,他如果这般说,断然不会有错!们这就北上,赶往玄龙山!”
雨师妾嫣然附应,但想想,又道:“不成。终北国常年都是,bao风雪,寸草不生,更没半只野兽,们即便不迷路,也得带齐食物,有备前往。不若们先打点好切,明日早再上路不迟。”
拓拔野颗心像是陡然沉入极渊之中,蓦地跃而起,冲出冰屋,大声喊着她名字。四周混沌漆黑,苍苍茫茫,哪里能瞧得见半个人影?
拓拔野极是欢喜,点头应允。当下解印出白龙鹿,和它起捕捞许多肥硕鲜嫩鳕鱼,又下海擒杀几条长毛冰海狸,将它们皮毛剥制成厚厚大衣,以抵御终北国可怕冰风,bao。
夜里,两人美美地饱餐顿,相拥而睡。不知何以,拓拔野竟觉得从未有过困乏,但想到明日早便将赶往终北国,龙女剧毒也终有可解之物,心神大定,极为放松,不过片刻,便已沉沉睡熟。
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觉到几滴冰凉水珠落到自己脸颊,感觉到雨师妾那潮湿而温柔吻,似乎听到她低声呼唤着自己名字,象是在耳畔温柔地诉说着什。他想要聆听,却什也听不分明。
他做梦。
梦见在那层峦叠嶂青翠山峰上,苍松挺拔,树下清泉潺潺,蜿蜒流转,风景清丽若画。龙女坐在布满青苔溪石上,双手掬起捧明晃晃泉水,仰头啜饮。当她松开双手,双眸明亮,笑颜如花,美得让他呼吸霎时间停顿下来,就连阳光似乎都失去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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