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虽然不通军事,但冰雪聪明,自小又随着父亲浪迹天涯,对大荒各族地理颇为熟悉,此番道理稍思索,也已隐隐猜到大概。心中紧,忽然闪过个奇怪愿望,只盼水、火两军交攻洞庭。
西王母道:“大哥猜得不错,今晨青鸟来报,水族三大军团连夜向洞庭湖北岸带集结。烈碧光晟亲率南荒九族二十万大军,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包夹凤尾城。凤尾城是炎帝临都,距离荣余山又不过四百余里,旦攻陷,水、火合围之势将成,要想扭转战局,可就不容易啦。”
白帝沉吟片刻,道:“御妹今日约到此,是想趁着洞庭大局未定,出军增援炎黄二帝?”
西王母淡淡道:“昆仑距洞庭数万里,等金族大军赶到,那里早已易旗换帜。与其筑堤防洪,不如反客为主,断其源,截其流,直接出兵单狐山,
来,枉还在天山带部署重兵,谁想他竟然先在东海遭逢大败,又莫名其妙地被天吴所制,生不如死……”
顿顿,道:“自恃看人极准,偏偏对这服顺庸碌水伯走眼。且不说那‘八极大法’,他能隐忍这多年,筹谋如此深远,当今天下,只怕少有人是他敌手啦。”
白帝道:“水伯能在短短数月之内,整顿势力,统北海,就连弇兹也称臣归服,确是个深不可测人物。倒是句木神机关算尽,咎由自取,聪明反被聪明误……”叹口气,似是颇为惋惜。
西王母道:“大哥,你心志淡泊,超然局外,对现下形势或许看得比准些。你猜猜明年此时,大荒又是怎生格局?”
白帝道:“天有不测风云,何况人世祸福?这可难猜紧。”沉吟片刻,道:“句木神既死,水火两族与木族结盟计划多半落空。虽然玉屏山战,拓拔太子、驸马与蚩尤少侠救木族贵候长老,但以青帝骄傲脾性,只怕也不会就此与他们联手。依看,木族极可能中立以自保……”
纤纤心中砰砰大跳,前日便曾从辛九姑那儿听说拓拔野与蚩尤扰乱木族百花大会,又和姬远玄起挫败鬼国尸兵偷袭玉屏山阴谋,却碍于矜持,故意装作满不在乎,未曾多问;此刻听白帝提及,登时竖耳倾听。
西王母微微笑,道:“大哥对青帝瞧得极透。昨夜东荒传来消息,灵威仰果然以举族为空桑仙子服丧、不可妄动刀兵为由,将孤照峰之战拖延到三年之后。这三年之内,木族只怕是不会参与任何战事。”
纤纤震,想不到空桑仙子竟已死。虽然只与她相处夜,却蒙她赠予雪羽簪,感觉颇为亲切;初回大荒,又被误认为空桑转世,卷入琉璃圣火杯风波之中,对这木族前圣女不知不觉中早已有奇异感情。此刻听闻噩耗,惊愕难过,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恍惚中,又听白帝沉吟道:“木族中立,水火两族无法连成片,势必要南北夹击。未来大战若不在东海,必在洞庭、江浮带。”
洞庭山、江浮山至荣余山千二百余里,与火、水两族南北交接,东边又临木族边境,是土族疆域内南北最窄狭长地带,旦水、火两军朝此猛攻,东面龙族无法越境增援,土族势必陷入苦战。若此地失守,水、火盟军构成线,金、土各族局势则大转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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