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又觉骇然又觉好笑,才知道怪兽是叼猎物来给这怪人喂食。此兽既名“础踢”,当是先前辛雩如所说苍梧树另守护兽。它既已返回,想必那所谓“二八神人”也不远。
念头未已,上方“咿呀”怪叫,又冲下只黄羽赤头怪鸟,怒啸着扑向础踢,巨翅横扫,长翎锐利如刀,登时将那半只狮虎斩落大半。础踢、双双齐声咆哮,左右朝那黄鸟猛扑而去,厮斗团。
双头人顾不得其他,狼吞虎咽吞吃着剩余血肉,口沫四溅,四眼紧张瞪着那黄色巨鸟,似是生怕它再来捣乱。
蚩尤、烈烟石从未见过这等景象,大感有趣,听到辛雩如在上方不断催促,这才回过神来,骑鸟盘旋,双双朝那铁树枝丫奋力斫去。
“当!”“当!”两声铿然巨震,两人肺腑翻腾,周身酥麻,险些从鸟背上翻落,而那枝丫却纹丝不动,整株铁树真如铜浇铁铸。
想起太古蛇族个双头神巫,淡淡道:“延维?难道你是女娲座下大巫?”
双头人异口同声道:“黄毛丫头有见识耳!吾乃延维大神,拜而飨者可得天下也,噫嘻,汝等小儿还不快快跪下,供以美食乎?”说到最后句,狂吞馋涏,满脸贪婪之态。
延维乃女娲坐下四大神巫之首,传说聪睿博学,神力通天,天下无他不知晓之事。就连伏羲亦从他那里学到不少奇功神法,因此又称“蛇太师”。传闻有君王有幸遇见,供奉为神,必可称霸天下。
蚩尤莞尔道:“他奶奶紫菜鱼皮,你是延维,兄弟还是伏羲呢,怕也不怕?”女娲至今已有数千年,而古往今来最为长寿者也不过八百岁,他认定这双头人满口胡言,当下再不理会,骑鸟飞向铁树,挥刀欲砍。
“且慢!”双头人脸上惊急恼怒,叫道:“汝等可知此树何物哉?如此乱砍乱伐,当有大祸,悔之晚矣!”
待要上前再斫,忽听“砰砰”连声,铁树赤光怒爆,那八根枝丫陡然猛烈摇动起来,狂风大作,竟将两人刮得朝后踉跄飞退。
础踢、双双惊吼冲天,逃之夭夭,黄鸟则俯冲而下,尖喙疾琢,夺走双头人口中之物,那妖边鼓着腮狠嚼猛吞,边气急败坏含糊叫道:“黄毛小儿,不听吾劝,惹祸上身便也罢,连累吾用膳,可恨可恼!”
“轰!”光芒冲天,四壁皆白,八道人影从那巨树飞冲而出,呜呜大喝。声如金石铜钟,嗡嗡狂震。蚩尤气
蚩尤笑道:“你不是延维大神吗?活也活几千岁,还怕什大祸?等蚩尤爷爷砍下这苍梧树送你截当枕头,省得终日做梦,醒来连自己是谁也不记。”
挥刀欲砍,那双头人忽然哈哈狂笑道:“苍梧树?汝当此树为苍梧树?”似是听到天下最为滑稽之事,笑连眼泪都流出来。
辛雩如在上方高声叫道:“小恩公,时间紧促,莫听这妖人胡扯,快快动手吧!”
话音未落,上空狂风呼卷,腥气逼人,突然冲出只虎爪龙鳞双头怪兽,闪电似扑落在双头人旁侧石壁上,头似豹狼,口中叼半只血淋淋狮虎。
双头人大喜,四目放光,颤声道:“乖哉础踢!伟哉础踢!快快飨食延维……”不等那怪兽将半只狮虎兽送近,便猛然伸头,两口齐齐咬住,气喘吁吁地生吃活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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