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连声,土石炸裂,蒙蒙如雨,烈烟石吃惊,转头上望,那石柱上赫然又显露许多人图来,密密麻麻地环柱而刻,或坐或立,姿势各异。
蚩尤精神大震,气刀如奔雷呼啸,碧光纵横,所到之处,土崩瓦解,石柱、四壁剥落越来越多,渐渐露出本来面貌。
那八个树妖听见声响,探头来看,“叽里咕噜”地议论番,也不理会,又打着呵欠各自去。
四壁上果然也刻不少人图,但高低错落,毫无顺序;蛇文古篆东块、西块,夹杂其间,似是随意涂鸦,勾刻而成。
蚩尤站在月色里环首四顾,隐隐之中觉得必有玄奥,苦思冥想,时而盘坐沉吟,时而徘徊绕走,直到晨鸡唱晓、朝辉斜照,却始终不得其解。
树妖,面对这斩不断、烧不穿铜索,心底竟涌起从未有过惊骇懊沮,几近绝望。
二人饥乏交困,再也支撑不住,双双倚柱而坐,大口大口喘着气,铜链横连其间,在夜风中叮当脆响。
月光如水,石壁如霜雪,烈烟石垂眉凝视着那斜照在地上影子,心中空茫迷惘,无味交杂。难道命运便如这条锤不烂、砍不断锁链,任由她如何挣扎反抗,却注定要与这少年紧紧相连?又或者,命运便更像是这八面临风山洞,似乎有许多出口,咫尺相隔,却偏偏无路可走?
心乱如麻,转眸望去,蚩尤正仰头望着石壁,怔怔地想着心事,猜想他必是在牵挂着那妖女,心底登时阵如割酸楚,闭上眼,脸颊烧烫,烦乱已极。
却不知蚩尤正想:“此处既然是囚禁太古罪民之地,数千年来难保没人逃脱。可惜这壁上蛇形古篆个也识不得,否则或许还能瞧出些端倪。”心中不由更加想念起拓拔野来,若他在此,当可辨认二,想出脱身之法。
※※※
烈日当空,大地如烤,四周热气蒸腾,水光似朦胧摇晃着,就连狂风刮来,也像是火焰在扑面焚烧。
太阳乌嗷嗷欢鸣,对此炎热气候甚是惬意,晏紫苏却香汗淋漓,唇干口燥,喉中直欲冒出烟来。骑在延维蛇身上,凝神四眺,遍地黄沙石砾,远山参差,光秃秃片,别说任何山泉、小溪,就连树木花草也瞧不见半株,心下大为失望。
当下“哼”声,道:“老蛇囚,你说狼泉在哪儿啊?再找不着,可就只能喝你血啦。”
延维双头齐晃,道:“吾之血现已
又想:“是,辨别不出文字,看图便是。那些罪囚在壁上刻画这多人图,其中或许便有挣脱这八道铜索法子。”精神振,转头凝看柱子上图形。
石柱高八丈,直擎穹顶,下方两丈内刻数十个人图,除那男女交媾*图,便是先前所见、被八道铜索捆缚囚人图。
那些*亵图像,蚩尤自不理会,只留神仔细看囚人图像。扫望片刻,发觉每组图中,男女罪囚姿势恰好彼此相反,若男囚低垂右手,举起左手,则女囚必低垂左手,举起右手,而其指尖,脚掌又往往相抵相连。
蚩尤心中动,难道此中又有什深意?端详半晌,却瞧不出所以然来。仰头上望,月光照在石柱上,光影班驳。不知在那些凹凸不平柱面之下,是否还覆盖其他图文?
当下陡然抄足上冲,真气鼓舞,接连猛轰在石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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