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远玄沉声道:“水伯言下之意,便是说三弟修炼帝鸿之身,强纳五德,又在南际山上害死神帝,吸其真气,夺其秘籍?不知又有什证据?”
天吴哈哈笑,道:“波母大义灭亲举证,水圣女冒死陈述言辞,黄帝陛下既然全都不肯采信,只好以常理来推证。大荒五族原本和平共处,相安无事,为何拓拔太子偏要假借神帝令,袒护蜃楼城乱臣贼子?蜃楼城破,又为何逃到东海,鼓动汤谷罪囚造反生事?又为何怂恿荒外龙族不
人群中,纤纤咬着唇,瞬也不瞬地凝视着拓拔野,喉中被阵阵如割似裂酸疼堵住,爱怜、恼恨、温柔、苦楚……狂潮似翻涌不息,锥心彻骨。
蟠桃会后,她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报复他方法,极尽凶险恶毒之能事。每每想着想着,独自个人咬牙切齿地笑着,过不片刻,又泪流满面地哭起来,分不清究竟是快意还是痛楚。
但当今夜,真目睹他陷入从未有过困境,她才突然明白,无论多炽烈恨,都无法掩埋远更炽烈爱。他对她来说,是哥哥,是父亲,是孩子,是情人,是永远也无法割舍生命全部。
她又怎可能真忍心实践自己那孩子气恶毒誓言,让他生不如死呢?哪怕那注定要给自己带来这生也无法化解爱恨纠结痛苦。忽然,她又想起很久以前九姑所说话,泪珠倏然滑落,热辣辣地烧灼着脸颊,嘴角却泛起丝凄凉微笑。
喜欢个人,将来定会伤心难过,生不如死。可为什明知如此,她还要甘之若饴,飞蛾扑火?
胡思乱想间,忽听烈炎朗声道:“各位少安毋躁。烈某并非质疑‘天婴珠’之神力,只是此事关乎重大,岂能仅凭水圣女面之词,便妄下论断?更何况即便拓拔太子真是公孙青阳,又如何判定他便是帝鸿?鬼国妖孽素来祸害天下,离间各族,倘若他是帝鸿,从前又为何再帮各族排忧解难?蟠桃会上又为何只身苦战,力挽狂澜?今夜又何必出手相助青帝,擒伏水圣女?何必以寻找八郡主为由,将大家引到此处,自曝身份?”
声如洪雷,嗡嗡震荡,洞内顿时安静下来。被他这般连环反问,各族群雄想起拓拔野这些年来种种侠义之举,脸色少缓,猜疑之心不由消减几分。
天吴负手踱步而出,微笑道:“烈贤侄忠肝义胆,自然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然而世间大*大恶之徒,往往都是那些貌似忠厚仁义之辈,时机未到,未必会现出真面目。烛龙、句芒,还有阁下六叔,莫不如此。”
八头齐转,环视众人,高声道:“依看,拓拔太子自现身大荒以来,便有太多巧合、可疑之处。试想他无族无别,身世如谜,竟然生就千年难逢五德之身,各位不觉得奇怪?当年他自称是神帝临终时所托使者,无凭无据,又有谁亲眼目睹?神帝究竟是如何死,神木令与《五行谱》究竟是如何落入他手中,敢问又有谁真正知晓?”
众人心中俱是凛。天吴这番话分明是在挑拨,却也不无道理。古往今来,生具五德之身人不过寥寥几个,而当世方出个神农,接着竟又出个拓拔野,确罕见之至。以神农通天彻地之能,竟百草毒发,石化南际山,也让不少人暗自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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