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到唇边话又咽回去,故意转头道:“柳军师有何妙策?”这几年来行军打仗,蚩尤每每听从柳浪之计,少有败绩,对他越来越加倚重,苗军将士亦颇信其言;只要他主张突围撤退,多半品还有转机。
众人纷纷朝柳浪望去。
柳浪沉吟道:“帝鸿诱们孤军深入,便是想切断援应,全力围歼;如果再不尽早突围,势必成瓮中之鳖,任人宰割。但眼下北边,有水妖八万精锐,南边有应龙、王亥四万兽骑,帝鸿亲率十万大军镇守西侧,东边则是水、木九万联军。若是朝北、朝东突围,即便冲杀得出,势必要迎头遇上水妖三大军团,正中贼军下怀。最为稳妥,自是向东南方突围。但是……”
摇摇头,道:“但是帝鸿素来阴狡毒辣,计算精准,又怎会给们留下这等明显空隙?遣人仔细查探过,东南山谷陡峭蜿蜒,地势险要,恰好是洋水、黑水交汇之地。眼下春雪初融,河水原当极为充沛湍急,但那里河道居然干涸如小溪,忒也蹊跷。
“如果猜没错,应龙定然早已在两河上游筑坝堵水,只等们朝东南突围渡河时,便仿照当日溺杀烈碧光晟十万大军方法,决堤放洪,兵不血刃,将们尽数歼灭……”
天犬大军现在何处?”
古思远神色凝重,朝他躬身行礼,沉声道:“苗帝陛下,陆将军与黄神上虽已突破符禺山之围,但时半刻,还是不能击溃鬼国尸兵;拔祀汉与天箭寒荒军也被水妖阻在中曲山带,无法赶来。古某奉陛下与素女之旨,率领五千飞骑军先来增援,却被王亥、大鸿拦狙,伤亡甚众,只余九百骑兵到此。”
晏紫苏心中震,大为失望。
连月来,火族、木族内战正酣,自顾不暇;拓拔野青龙舰队虽然凯歌高奏,但自入北海后,便渺不知其踪;晨潇所率蛇族大军也被水妖包抄,在边春山带陷入苦战。
苗军虽所向披糜,深入土族腹地,奈何遥无援应,又被帝鸿与水妖大军重重包围,要想仅凭己之力攻破阳虚城,打败贼敌,断无可能。这七日来,血战涿鹿之野,寸步不退,便是等候金族援兵,来个东西夹击,岂料却盼来如此消息。
古思远脸色微变,失声道:“是!晌午飞过黑水时,确瞧见土妖在上游筑起长堤,还
古思远又将路打探情报道来。众人越听心情越是沉重,晏紫苏方才满腔喜悦更是荡然全无。
己方各路援兵尽被拦截便也罢,帝鸿还从西海各蛮国调集支十万人大军,源源不断地往涿鹿之野赶来。与此同时,水族三大军团也已击退蛇族大军,正从北边与东北侧向涿鹿全速逼近。
苗军马不停蹄接连征战六个月,早已粮尽马乏,就连枪尖、刀锋都已刺钝卷刃。旦敌军全线合围,寡众悬殊达二十五倍,即便苗军再过骁勇善战,也断难全身而退。
眼下唯法子,便是趁早掉头,杀出重围,尽快与盟军会合,而后再休憩整顿,重谋伐举。
晏紫苏心下雪亮,却对丈夫最是解不过,以他桀骜刚猛、往无前性子,岂会甘心在强敌面前畏缩退逃,功亏篑?即便他肯听自己之劝,那些剽勇凶悍九黎将士,又焉能忍受这等奇耻大辱,不为战死弟兄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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