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跌落到她身边,将流沙仙子如何掳走自己,又如何抛丢在天帝山中,为缚南仙所拾,而后又如何被乌丝兰玛使诈盗走,寄养在平民之家事由,五十地说遍。
这些话听在雨师妾耳中,远比先前他所说大荒种种变故,更为匪夷所思,惊心动魄。饶是她冰雪聪明,也万万未曾想到他竟会是波母与公孙长泰之子,更想不到除那看不见、摸不着三生之缘外,他与自己之间竟还有着如此微妙关联。时间,心潮汹涌,脸烧如火。
见她低着头,怔怔不语,眼中似有泪水盈眶,拓拔野心下更加酸楚难过,摇头道:“好姐姐,这些话原也不知当如何告诉你。比起公孙青阳,倒……倒宁愿是无父无母、四处流浪拓拔野……”
“傻瓜。”雨师妾摇摇头,叹息道,“他们纵然十恶不赦,也是你骨肉至亲。有这疼你、爱你母亲,和心记挂着你大哥,不比孤儿强百倍?即便他们做许多恶事,也与你没有相干,你又有什可难过、愧疚?”
拓拔野苦笑不语。自从知道身世后,心情便殊为复杂。公孙婴侯虽对家人极好,却阴狠残,bao,作恶多端,又是祸害龙女、流沙等人罪魁元凶,实在提不起友爱之心。若早知他是亲
丁香仙子、洛姬雅起离开南海穷山情形来。
当时两人都中林雪宜所施“长相守”奇毒,为何同样没有“南海心莲”与“鸣鸟火羽”化解,丁香仙子寒毒越来越严重,而曾与龙女输换过鲜血流沙仙子,却反倒渐转无恙?
他越想越是笃定,激动之下,浑身竟微微颤抖起来,蓦地跃起身,把将龙女抱住,哈哈大笑道:“好姐姐,泊尧有救!你有救!们都有救!‘弹指红颜老’解药就是‘长相守’,‘长相守’解药就是‘弹指红颜老’!”
他说得颠三倒四,听在雨师妾耳中却如春雷并奏。她“啊”地声低吟,俏脸倏然苍白,又蓦地晕红如醉。惊奇、欢喜、震撼、犹疑、悲伤、恐惧……全都如潮水似涌上心头,呼吸窒堵,什话也说不出来。
他说得不错,天下至毒之物,往往惟有另种至毒才能克制化解。“弹指红颜老”乃世间第等至热奇毒,在高温之下发作奇快,瞬间便可让人变成鸡皮鹤发;而“长相守”正好与之相反,是太古残存至寒剧毒,旦服用,便会气血僵凝,化如冰石。
这两种奇毒史所罕有,单中其,无药可解,偏偏撞在起,彼此阴阳相克,抵消中和,反倒成万古难求妙事。
她苦苦候守六年,想不到竟会因祸得福,以这种方式等来“解药”!当下再不迟疑,咬破手指,将鲜血喂与泊尧吞下。
拓拔野凌空连翻几个筋斗,擂胸纵声长啸,激动狂喜,丝毫不在与龙女重逢之下。语无伦次地大笑道:“他奶奶紫菜鱼皮,真忒也愚蠢,当日看见流沙无事,早该想到此节!林雪宜给丁香仙子施种‘长相守’时,可没想到会有今日!娘给洛仙子喂服‘不老药’时,可没想到会有今日……”
雨师妾微微怔,奇道:“你娘?”指尖微颤,险些将泊尧呛口。
拓拔野“啊”地声,这才想起还未对她说过波母与公孙婴侯之事,满心喜悦顿时消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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