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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曲(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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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望着空中南来北往飞鸟,眼中泪水盈盈,微笑道:“那你就要去问天上鸟儿啦。它们和你爹样,都喜欢随着清风,自由自在地到处飞翔,定听说过他消息。”

青阳信以为真,朝着上方掠过飞鸟挥手

后来她花许多年,走许多路,才明白原来爱情并非人生全部。明白喜欢个人,并非定要朝夕相伴。明白人活着,原来就不只是欢笑、甜蜜和梦想,还有更多眼泪、痛苦与责任。

可是,她为什还是要想他呢?为什想他时候,还是这锥心彻骨、牵肠挂肚?为什要借封禅之名,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为什就连看到空桑与神农对坐石像,也会感觉到莫名地酸楚与嫉妒?

狂风吹来,发丝缭乱飞舞,如她心绪。

“娘,娘!你怎?”青阳摇摇摆摆地跑过来,胖嘟嘟小手拽着她衣襟,着急地左摇右晃。阳光照在他小脸上,大眼灵动,俊俏可爱,就连那关切担忧神情也和他那相象。

她嫣然笑,弯腰抱起他,在他脸上深深地亲口,柔声道:“傻瓜,娘没有哭,是沙子吹进眼睛。”

六年后暮春,黄昏。

夕阳西下,漫天晚霞映得海面片金黄,微波摇荡,浩浩数千里尽是金光。她站在崖顶,白衣鼓舞,悲喜交织。

这是十七年前,传说开始地方。

晚风煦暖,吹过这万仞绝壁上杨树林,卷起漫天白絮,洋洋洒洒四处飘荡,落在她鼻上、脸上、睫毛上。那温暖而刺痒感觉,让她突然想起从前诸多事情。

崖底白浪滚滚,金光粼粼,龙湫潭中不断有银鱼破浪高高跃起,在半空中划过道优美弧线,落入水中。

青阳探出头,惊喜叫道:“娘!娘!是龙鳞鱼!这里也有龙鳞鱼!爹烤龙鳞鱼最好吃……”

脸上笑容突然黯淡下来,转过头,抱着她脖子,叹气道:“娘,想爹。爹到底去哪里?什时候才回来?”

她将前额抵在他小小额头上,柔声道:“他去个很远很远地方,去做件非常非常重要事情。他也很想你。有天,等他做完该做事情,自然就会回来看你。”

青阳嘟着嘴,又道:“那到底要多久呢?”

此处正是南际山正峰。她身边山顶小溪汩汩地流过桃树林,汇成激流,从龙牙岩飞泻而下,形成声势惊人万丈瀑布。由于山势过高,瀑布倾落到半山腰,便被海风吹得飞花碎玉,各散西东,宛如漫天蒙蒙细针。

对面崖际上横松、灌木起伏摇曳,在阳光中闪耀着七彩光环。透过密织交错绿荫,和那丛丛姹紫嫣红、绚烂如云霞竹情花,隐约可以瞧见半山石洞中,那对坐着空桑仙子与神农石像。

视线突然模糊,泪珠颗颗地滑落脸颊,想起很多年前,初次见到空桑仙子时情景。

想起她送给自己雪羽簪,想起汤谷群雄,想起她听到《刹那芳华》曲之时,那又哭又笑古怪神情。想起那时自己还太小,没经历过世事沧桑和离别生死,不明白喜欢个人、那刻骨铭心感觉。

九姑说过,那样滋味叫做生不如死。所以当她开始明白时候,便不顾切地用那根簪子扎入自己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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