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东带着寒气坐进来,卡宴驶出车库,开得很快。等红灯时,季越东扯开衣领,盯着红灯秒数。
车里气氛很低,季舒手臂越来越疼,但又不敢出声,他咬着下唇,时不时侧头偷偷看季越东。季越东鼻梁高挺,眉骨投在眼眶落下阴影,季舒心里惴惴不安,就在此时,他听季越东问:“摔伤为什不和说?”
“刚才还没那疼,怕你生气。”
季越东觉得匪夷所思,他声音拔高,“怎会生气?只会心疼你。”
鸣笛声响起,红灯成绿灯,车流从两侧向前行驶,卡宴车后几辆汽车按着喇叭,季越东皱着眉,踩下油门,他说:“对不起,吓到你。”
季舒等着季越东回答,等来声笑,他靠在季越东怀里,听着比往日跳得快些心跳,季越东对他说:“傻孩子,这是不可能事。”
季冠德为自己留下这浓墨重彩笔,就连死也要让人常常想起他,被他所利用。
他会永远存在,只要季越东还留在季家,就会受到他影响。
“回去吧。”
季越东把季舒松开,拉下他手臂,季舒往后缩缩,季越东愣,“怎?”
继续跟着。
要买东西其实都差不多,季越东去结账,打两个包装袋,他两只手提着,声不吭走到车库。季舒也不敢说话,迈着步子跟着,季越东打开后备箱,把两大袋子放进去。
后备箱缓缓合上,季越东回头就看到季舒白着脸站在自己三步开外,他眯起眼,看着季舒问:“你离那远做什?”
季舒抱着手臂,低着头看着自己鞋尖,他闷闷道:“你生气吗?”
季越东又听他这问,心里无名火就像是被罩在玻璃樽里,慢慢消散。
“没事。”季舒往后退,像是要躲开,季越东蹙眉往前两步拽着他手臂。季舒脸色更白,叫声“疼”,季越东震立刻放开手,季舒打个哆嗦,额角沁出冷汗。
季越东觉得不对劲,揽着季舒肩膀,拉开车门让他坐进去,他打开灯,昏黄光线里,季舒面如纸白。季越东看他捂着自己手臂,想到刚才季舒摔跤,他迅速拉开季舒袖子,便看到细腕子以上大块红肿。
季越东轻碰,季舒打个冷颤,他说,“好疼。”
季越东长吸气,他压下到嘴边话,闷声丢下句,“先去医院。”
车门“啪”关上,季舒抱着手臂怔怔地看着关合上门,季越东抿着嘴,从车头绕过来,他侧脸冷成段冰,季舒觉得手臂更疼。
他长叹口气,往前步,轻而易举把季舒给揽过来,手掌覆在季舒发顶,他对季舒说:“不是生你气,是在恼自己没有看好你,让你摔。”
“可是自己顽皮,不关你事啊。”季舒仰起头,下巴尖抵在季越东胸前,睁大眼看着季越东。
“但你是责任,是有必要照顾好人。”季越东不知道他能否听明白,他手指点过季舒额面,他说:“答应过你父亲,要照管你。”
季舒确是不太懂,他问:“那如果没有他,你就不管吗?”
季越东短暂沉默,他盯着季舒脸,稚嫩单纯毫无瑕疵纯白,好像天上雪,如果永远不会坠地也就不会染上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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