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点点头,季越东又说:“再去买几件夏天穿衣服。”
季舒嘴唇就没松开吸管,他似乎要口气把牛奶喝完,季越东抿起嘴忍住笑说:“买完衣服,带你去吃甜品怎样?”
季舒立刻抬头,两眼放光,总算是松口,张嘴道:“好啊。”
季越东瞥眼被他咬成歪歪斜斜吸管,故意说道:“也想喝牛奶。”
季舒晃晃还剩几口牛奶盒子,他把吸管递到季越
四月头,季越东带季舒去扫墓,在门口买用红纸袋装着纸元宝,季越东在上面写上名字,又买束花。几朵百合和雏菊,季舒抱着那捧花,跟在季越东身旁。
季冠德墓地在里面,个人占很大块地,周遭栽圈绿色植被。季越东把祭品放在墓前,点上三支香,又点两根烟,烟灰燃烧得很快,季冠德生前烟抽得很凶。
季舒看着季冠德照片,心里没什感觉,父亲这个词都没有季越东对他影响深。
他像是个局外人,看着季越东祭拜,轮到他时候,他还犹豫几秒,随后走到前面。香已经烧尽,留下片刻烟雾,季舒屏住呼吸,听到季越东在他身后说:“季老,放心吧,会照顾好季舒。”
天气热起来,季越东就穿件灰色衬衫和黑色长裤,他开车把车窗降下来,风吹过发顶,季舒嗅到股青草气息。
草长莺飞季节,季舒脱光衣服坐在床边,房间里不止他个人,他背对着窗口,大片大片光落在他后背,像是长出翅膀。
有人过来,捋着他脸打量,他是任人欺负样子。
身体还没长开,很青涩,但胜在漂亮。
浑身雪白柔软由人拿捏在掌心里,没过多久,季舒开始哭,哭得很惨,撕心裂肺哭。
他开始喊叫,他说他错,他拼命挣扎,他想要离开,可没有用。
季越东把车停在医院地下车库,下面比外面凉,他打开车门又拿件外套给季舒披上。季舒手差不多好全,今天过去把绷带拆掉,顺便检查身体。
季越东等他进去,自己到楼下便利店买瓶矿泉水又给季舒拿盒牛奶,他让店员把牛奶盒子打开,放进去热半分钟。
季舒出来时手臂上绷带已经没,露出右手手臂是病态白和细。季越东捧在手心里,手指像是羽毛扫过,季舒说有些痒,季越东就把手松开。
他把牛奶递给季舒,季舒右手时间还使不上力,用左手拿,咬着吸管喝起来。
季越东看着低着头季舒,伸手撩开他头发,他说:“头发有些长,待会去修下好不好?”
床边矮桌上玫瑰凋谢,玻璃瓶里水已经干涸。季舒手在半空绝望挣开,细白手指蜷曲绷紧成段痛苦痕迹。
季越东从噩梦里惊醒,满脸是汗,他抹把脸,扭过身拿起床边桌上水杯,手没有碰到杯子,却僵滞在那个玻璃花瓶上。季越东呼吸窒,他翻身起来,拿起玻璃瓶,拔开里面玫瑰,把瓶子里灌满水。
季越东拎着满水花瓶放在桌上,玫瑰重新插进去,沉沉浮浮最后落定。他盯着那几片暗红色新鲜花瓣,沉默不语。
手机响,季越东拔掉充电线,划开屏幕,是他人打来。
对方说,汤臣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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