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再无他法,他只能自行断。医院不会提供这类服务,他利用职能,偷偷对自己做出改变。黄体生成素让他睾.酮产生减少,最后下降成去.势水平,可他发现自己欲望竟然不会随着这做而消失。
在某个深夜,他被无数个有关于小男孩联想所折磨,他是活在黑暗里人。他想,这样人不配成为人。于是,他离开温暖被子,起身,光着脚踩过地板,走到厨房,抽出切肉刀。
刀刃往下,他听到自己喘息和痛苦抽泣。他捂着脸,只手用力,他对自己说,会好,会好,可以好起来。
大雨倾盆,季舒躺在床上,看着玻璃窗面上雨滴。
他想到汤老师离开时背影,想到他让自己跳舞后痛哭流涕模样,他隐约觉得那场大哭也许是不好,便没有对季越东提起。
开伞,揽着他肩膀朝外走。
他把季舒送到家门口,少年肩膀长出坚硬骨骼,像是雏鸟翅膀慢慢变得锋利盈满,汤臣收回手。季舒站在门前,抬头对汤臣说:“老师,你要进来吗?”
他脸上湿漉漉像是蒙层雾,汤臣看着季舒,想到他小时候,比现在更稚嫩,幼小孩子没有丝毫抵抗,懵懂无知,是新生幼崽,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心中欲望曾这般昭然若揭,像是野兽般在这具身体里碰撞。
他往后退开,大雨浇在伞面,他声音闷闷沉沉,伴随着雷雨,他说:“不,你好好休息,多喝些热水。”
季舒站在门前,看着汤臣渐渐走远背影,蓝色大伞遮住他大半身体,他像是被,bao雨吞没。季舒往前几步,想要叫住他,张张嘴,又缓缓吞吞闭上。
他永远不会知道汤臣为何哭,就连汤臣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会变成那般。
阴郁蓝,晦暗蓝,汤臣走在那样蓝色大雨里,给季越东拨去电话。
陌生号码跳跃出屏幕,季越东扫眼,目光回到电脑屏幕,随手接通,汤臣声音徐徐流淌,他说:“季先生,是汤臣,小舒在瑞士时家教老师。”
季越东骤然起身,椅子翻倒在地,“咣当”巨响,汤臣说:“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汤老师直对他很好,小时候教他读书写字,教他弹钢琴,他脾气很好,直都是和颜悦色,为数几次失控却是在他让季舒跳舞之后。稚嫩身体脱光衣服,在普通人眼里是诡异不端,可在他眼里却又莫名吸引力。
他思绪不受身体控制,站在只到自己腰间男孩面前,汤臣像是着魔。他看着快要哭小男孩,可怜巴巴道:“老师,能不跳吗,好累。”
言语像是斧头,劈开他魔怔心。他跪在地上,双手绞着,连碰都不敢碰季舒,他开始哭,声嘶力竭道歉,他说对不起。
Paedophilia没法被治愈,就算他对自己厌恶至极,可他依旧是个paedophilia。他如同阴沟里老鼠,到处躲藏,他尝试过很多心理咨询,吃不下百种药物,却依旧如此。
他对于小男孩恋慕与欲望,是他在成为人这条路上最大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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