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不知所措，他站在天与地之间，野风呼呼响着，落日跌在
棵高大
树梢上，几只秃鹫扎堆在不远处腐尸里。季越东就在他不远处，正在和导游商定着之后行程，也没发现季舒走远。等回神，他往四处瞥去，才看到往枯树走去季舒。
导游突然抓住季越东手，他指着那棵树，季越东看过去，瞪大双眼，呼吸差点停滞。
只花豹藏匿于树干之间，虎视眈眈蓄势待发。
他低喊着，不敢太大声，季舒听到声音回过身。
他站在几米开外，和整片草原相比，他是渺小稚嫩又脆弱，似乎这荒野里任何隅就能把他折断。是季越东把他带到这里来，又是季越东无端疏离，疏忽他，把他置于危险里。
在昏沉朦胧灯光里，他把自己心收拢，他问季舒，“你想和谁表白？”
远处野兽在嘶吼，季舒打个冷颤。
季越东转过身，他们盖着条被子，微光钻在两人之间。季越东轻轻揽住季舒，低声道：“怕？”
季舒闭上眼，如愿以偿地把身体蜷在他怀里，“你听到刚才声音吗？”
“听到。”
本枕在腿上，季越东看着屏幕，随口问：“想听什
？”
季舒认真地想想，然后泄气。他抬起手捂在季越东眼睛上，他说：“
也不是真想听故事，只是想让你和说说话。”
他有些赌气，委屈道：“这两天你都不怎和讲话。”
季越东拉开他手，合上笔记本，他侧过头对季舒说：“小舒，你……有喜欢人吗？”
季舒愣，神情呆滞成张白纸，季越东盯着他脸，查阅到他眼底慌乱。季舒摇头，他说没有事，他是个不会掩藏爱意和谎言人，心里情绪像是摇晃之后汽水，打开瓶盖，便再也止不住。
季越东快步上前，他突然觉得后悔，他走到季舒身边，把拽住季舒手，把人紧紧揽在怀中。他没有去看那树梢，像是鲜血样落日笼罩着整片危机四伏草原。
他开始往回走，季舒问他怎。季越东
“害怕。”
“在这里，没事。”季越东轻拍着他后背。
季舒侧耳贴在他胸口，听到季越东心跳声，他说：“没有想和谁告白，陆潇他开玩笑。”
季越东“嗯”声，沉默几秒，只听他缓缓道：“那就好。”
季舒纤细神经还是感觉到季越东刻意疏远，数次躲避开他拥抱，心不在焉言语，望向远方视线，偶尔也会和他说话，可却藏住笑意。
紧闭门窗，透不进风，季舒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看着季越东。
他又说遍，“没喜欢别人。”
季越东似乎并不在意他话，只是点点头，他把笔记本放到床头桌上，关大灯只留下暗淡小夜灯。他躺下来，季舒立刻凑过去，季越东翻过身去，季舒怔愣地看着他后背。
他用手指在季越东背上画圈，脸贴在那画圈部位，说话时嘴唇张合，温热气息喷洒，他小声说：“你怎会想到问这个？”
季越东后背绷紧，他声音低沉，季舒听他说：“上午你给看手机，看到你朋友给你信息，他问你表白吗？”他没有转身，感受到后背上气息渐远，季越东吁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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