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猛地被推开,季舒身体被双手捞起,他明明长高不少,可重量却比高中时没有大多少,还是只小羊羔。季舒把他捧在手心,季舒心里沥涝成灾,河水泛滥把他淹没。
“怎摔?”
“腿疼,没站稳。”
“看看。”季越东捏着他小腿,递到自己眼前,膝盖上纱布隐约透着血丝,季越东说:“要去医院重新包扎。”
季舒沉默,季越东视线顺着他膝盖往下,落在他纤细脚踝上,只手便能握住脚踝上圈根细小链子。
朦胧睡意里挤进去个梦,他在梦里直在走,前面是条看不到头路,他独身人,心里彷徨无助。他想自己本来就不是个坚强人,他喜爱安逸生活,喜欢窝在被窝里睡懒觉,喜欢下雨天整日不出门,也喜欢向着季越东无所顾忌撒娇。
可这并不简单,渐渐长大后,他也开始明白季越东顾虑。就像他以前不知道汤臣,长大后他便全都懂。
活在这世上,每个人都是生不由己。
然而就算他能去理解,却不代表他可以接受。他拼命地想去证明自己可以,自己能够担得起这份爱。他期盼着长大,期盼着去爱季越东,可季越东却在他成年后不作停顿离开他。
季舒从梦中惊醒,他把脸埋进枕头里,鼻尖酸涩全都压在起。
他们之间有条小河,没有靠岸船,也没有供人过去桥,什也没有。
季舒身上有伤,洗澡很不方便,他把花洒拿在手里冲洗,神情是心不在焉。水沾到膝盖,他吃痛着倒抽口气,皱着眉把水关上,拿起毛巾擦拭着身上水渍。
穿好衣服,季舒想很久,才慢慢拉开门。
季越东坐在沙发上,半弯着身体,长腿微曲,衬衫贴着肌肉,裤子紧绷。他只手夹着根未点燃烟,只手滑着手机,头发半湿,侧脸英俊,像是幅画。季舒走到他跟前,拿过他手里烟,季越东抬起头,季舒问他:“火在哪?”
季越东把zippo给他,季舒点燃,缓缓洗口,神色怔愣。他拿着烟在鼻尖嗅嗅,舌头抵着下牙龈,他低声问:“蜜桃味?”
链子边缘已经磨损泛白旧,季越东本来也有根,却在沙漠险些丧命时
几声叩门轻轻响起,季越东声音隔着扇门钻进季舒心里,他说:“小舒,你醒吗?煮粥,你要喝吗?”
季舒震,像只仓鼠,“咻”地抬起头。他看向门外,掩着嘴,声音干涩,“不想喝。”
“那温在电饭煲里,你要是饿,去吃吧。”他说着朝厨房里走。
季舒听到他渐远脚步声,愣几秒,随即坐起来,膝盖刮到床边,他叫声。小腿抽痛,身体直勾勾往前倒,跌在床下。
他疼得眼眶发红,躺在地上,想着季越东是不是又要走。
“抽习惯。”
“没有什习不习惯。”季舒说完,把zippo丢给他,叼着那根烟逃回房间。
之后整夜他都没出来,这房子隔音效果不好,他躺在床上,整夜都未睡。
客厅里没有动静,他想象着季越东在做什,可是分开太久,他对于季越东想象力已经丧失。
直到早上,天微亮,季舒终于是忍不住,迷迷糊糊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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