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踩到点上,纪奶奶脸愁都快皱成包子,声音干涩,像是很害怕,“好多年没见过,但就记得人非常不好相处,嘴还毒,开口就跟带着刀子似。小时候爷爷那边小辈儿都被他说哭过。”
“你也哭?”楚九歌哈哈笑起来,想着小霸王纪铭被人说哭样子,笑腰都直不起来。他这真是在五十步笑百步,纪铭小时候虽然文静,但却硬很爷们儿,被他爷爷吊树上抽鞭子都不带吭气。楚九歌就不样,怕疼,犯错就赶紧哭唧唧地去抱他奶奶大腿,大眼睛里含着泪,软着嗓子又是认错又是保证下次不犯,看纪铭在旁直骂他“怂蛋!”
纪铭没承认,但是脸红。他把行李塞给楚九歌,把人往前推推,“赶紧走吧,看见你就烦!”
楚九歌座位靠窗,旁边是个胖胖白人,有些秃顶,把他让进来后,温和地冲他笑笑。
待飞机进入平流层后,空姐们推着小车给乘客们倒饮料。楚九歌把遮窗板关上,放下小桌板,让美丽空姐帮他倒杯可乐。他抿口,双手握拳撑在下巴上,开始琢磨起今后生存问题。
不肯放。
“别送,”楚九歌俯下身子,在她两只手背上各亲下,贴在自己脸上蹭蹭,“你看心里难受,又得哭。东西又不多,纪铭个人送就够。”
纪铭拉着楚九歌行李箱,对许沄笑笑,“阿姨,你就放心吧。”
纪铭直把他送到安检口,跟他碰碰拳,心里也有些不舍。
他们年纪就差几个月,从小光屁股起长大。小时候住在军区大院里,今天砸东家窗户,明天去摘西家刚开白海棠。楚九歌嘴甜又机灵,纪铭是表面文静肚子里全是坏水儿,两个人狼狈为*不知道干多少坏事儿。
虽然纪铭这说,但他觉得不过是危言耸听。从老妈这两天唠叨中,他已经隐约摸清这个纪肇渊到底是何许人。名校读博,成年后就自己搬出来住,据说还会做饭——简直就是教科书般别人家孩子啊。
楚九歌“切”声,咂咂嘴,有些不以为然。他心想定又是个书呆子,眼镜片比啤酒瓶底还要厚,不修边幅邋邋遢遢。他抓抓自己昨天才做小卷毛,心里更加不屑,说不定头发还油腻腻,鼻头红肿,眼圈乌黑片,看着就没精神头,就跟他高那个同桌样。
叫什来着?楚九歌皱眉思考着,好像是叫田什……田……田土?田地?
哦,对!田垚!楚九歌拍脑门,想起来。他动作有些大,把旁边看杂志老外吓得小眼睛磕巴着眨
如果楚九歌当年不跟他爸闹那场,现在应该也和纪铭样,在K大念着大二。
“你说你当年为什非要钻牛角尖?!”纪铭叹口气,拍拍他肩膀。
“哎,你干嘛呢?!们家小老太太都没你这婆婆妈妈。”楚九歌笑着锤他下,“这又不是去坐牢。小爷可是要去加州啊,阳光、海滩、大胸美女,你就可劲儿羡慕吧。”
纪铭还是有些发愁,觉得他太天真太乐观,“你有事儿跟打电话啊。”
“知——道————纪奶奶。”楚九歌拖着嗓子应他,说完又像突然想起来什,拽住纪铭,问他:“直忘问,你那个堂哥人怎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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