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周二早餐。”纪肇渊用完餐,站起来整理下裤子上褶皱,“你洗碗。今天用是不锈钢炖锅,买东西送,你起洗吧。”
楚九歌有气无力:“好————”
纪
这个味道只存在于楚九歌童年记忆里,大院门口有老人推着小车,车后座上架着个大保温桶,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去抢最后碗。
“唉……”他长长叹口气,有些怀念,“如果上面再撒点榨菜丁,那绝对好吃哭!”
“为什要哭?”纪肇渊不明白。
昨天楚九歌其实大概查下阿斯伯格综合征,但他现在才隐约有点点明白什叫做“不知道别人情绪”。并不单单像他先前认为说话不中听那简单,Aspie倾向于从字面上理解别人话,只能根据逻辑性来判断,不会进步思考其象征意义,常常会对谚语、反话、修辞、影射和讽刺语言感到困惑。
楚九歌不想笑,他喜欢逗纪肇渊,喜欢看纪肇渊冷着脸文绉绉反驳样子。但他不想拿纪肇渊缺陷开玩笑。
纪肇渊作息规律,睡眠状况向不错。但今天他有些失眠。
楚九歌已经睡着,枕头夹在腿间,上身紧紧地贴着他,细软卷发会时不时蹭过他脖颈。
同办公室康莱丽,每次熬夜加班都会在公共香薰机里加添加冰片分子柑橘类熏香,说是有提神效果。纪肇渊想,他之所以睡不着大概就是因为身边这颗大橙子。
楚九歌小小声地哼下,又往纪肇渊这边凑凑,暖热鼻息喷在他颈窝里。纪肇渊觉得自己好像掉进正在榨新鲜橙子榨汁机,刚有点朦胧睡意脑子又重新清醒起来。
他看看墙上挂钟,有些焦虑。他把楚九歌脑袋推开,然后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进入短波睡眠。
楚九歌抿抿嘴,用上他毕生文学功底解释道:“‘喜极而泣’你知道吧,个形容词加上哭,意思就是超级超级超级棒,棒到极限。比如说,真是帅哭,意思就是很帅。再比如说……”
纪肇渊想想,说:“你笨哭。”
楚九歌被噎下,苦笑着冲他竖起大拇指:“学以致用,聪明哭。”
纪肇渊微微颔首,面无表情地接受他夸奖。
楚九歌原本还想和他分享下自己辉煌童年,现在也没心情。他恋恋不舍舔着碗沿:“明天还做这个吧,好吃!”
这番折腾下来,纪肇渊生物钟也跟着紊乱。他醒来后习惯性地看时间,六点二十五分,比正常起床时间晚五分钟。
还有比起晚更严重脱轨行为——他身旁四仰八叉地躺着个人。他努力压下不适感,然后起身洗漱去。
早饭是鸡汁豆脑、爽口小黄瓜和香葱鸡蛋饼。楚九歌胃又次全方面被征服,他第次体会到网络上那些冲着男神嗷嗷嗷喊“想嫁!”姑娘心情。
太好吃,真是……想嫁。
昨晚纪肇渊临睡前将食材用小火炖上时候,楚九歌就在旁看着。他先是将内脂和过滤好豆浆拌匀,然后在上面搁个田字格大孔笼屉,最后把腌好鸡放进去。小火缓缓炖着,鲜美鸡汁率先滴下来,然后鸡肉被蒸汽渐渐分解,也透过笼屉上孔丝丝落下来,混进正在凝固成型豆腐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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