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女人腔调说话,同时“温柔”地表示歉意。接着下楼找来棉球和酒精,让竹头靠在膝盖上,仔细地替他清洁耳朵。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又是伪善诡计,还头枕在膝盖上傻乎乎地恭维道:
“以后定会有女人迷上你。”
然而日后才意识到,这句话竟像恶魔预言般可怕,也许连竹自己也不曾料到吧。
不管是说“迷上”女人,还是说被女人“迷上”,这个词听上去都感觉非常粗鄙,带有种浪谑和扬扬自得味道,无论何等庄严场
狱烈火包围,焰炽烟迷,几欲大叫声,精神狂乱,幸好竭力控持住自己。
接下来日子,是无尽不安与恐惧。
表面上,依旧可怜巴巴地佯狂假痴取乐大家,但时不时地便会忍不住独自吁叹,所做切都已被竹彻底看破,用不多久,他定会四处向人道出这个秘密。想到这里,不由得额头冒出黏糊糊油汗,像个疯子似用怪异眼神心虚地四下张望。假使可能,甚至想从早到晚天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监视竹,不让他脱口道出秘密。心中盘算着,在这般贴身缠络下,假以时日,定会竭尽所能,让竹相信不是在耍招,而是真出丑。倘若事情顺利,甚至还指望着能够与他成为无两无双亲密朋友。倘若这切全都不可行,那便只有暗暗祈祷他“呜呼曷归”。不过,并没有杀死他念头。在过往人生中,曾多次期望自己命丧他人之手,但从未想过要夺他人之命,因为觉得,那样反倒是给可怕对手以幸福。
为收服竹,不时脸上堆满假基督徒般伪善媚笑,脑袋左倾约三十度,轻搂他瘦削肩膀,用嗲声嗲气肉麻语调,邀他到寄宿亲戚家来玩。他却总是流露出茫然目光,沉默着不答腔。记得是初夏时节,终于出乎意料地成功。那日,放学时恰好遇上场瓢泼大雨,雨点白茫茫片倾泻下来,学生们都愣在那里,回不家。因为住处离得近,便不以为然地冒着雨往外冲,忽然看见竹呆呆地立在鞋柜旁角落,于是招呼道:“上家吧!借把伞给你。”随即拽住怯生生竹手,块儿疾奔入,bao雨中。来到寄宿亲戚家,将两人淋湿上衣拜托表婶帮忙烘干,自己则拉着竹直上二楼房间。
这户人家只有三口人,年过五十表婶,大约三十、鼻梁上架副眼镜、像是有病在身身材高挑大姐(她曾经嫁作人妇,后来又返回娘家。也随这家人家称呼,管她叫“姐姐”),还有最近刚刚从女子学校毕业妹妹节子,她与姐姐点也不像,个头娇小,长着张圆圆脸。楼下开个小门店,店面陈列着些文具和运动用品,不过家人主要收入还是来自已故男主人当初所建留下来五六间出租杂屋收来房租。
“耳朵好痛,”竹站在那里说道,“只要淋到雨,耳朵就会痛。”
朝他耳朵眼里瞧瞧,他两只耳朵都患有严重耳漏,脓水眼看就要淌到耳郭外。
“哇!这怎行呢。很痛吧?”
故意夸张地说,并且装出很震惊样子。
“都怪在大雨中拖着你跑,对不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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