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中流泉般倾泻而出是段段粗俗滑稽故事。
“叶藏,你戴上眼镜看看。”
某天晚上,妹妹节子和大姐同来到房间,硬缠着表演各种搞笑节目逗谑,最后还提出这样要求。
合,只要冒出这个词来,神圣伽蓝[6]即刻便礼崩乐坏,变成废墟堆。但倘若用“被爱不安”这类文学腔表现,来取代“被迷上痛苦”这种低俗用语,就不至于摧毁忧郁不安伽蓝,说起来真是奇妙。
[6]梵文samgharama音译“僧伽蓝摩”略称,意为“众园”或“僧院”,亦为佛教寺院通称。
竹面由着替他清洁耳朵,面说出“以后定会有女人迷上你”这番傻乎乎恭维话,当时只是红着脸微笑,没有回应,心里却隐隐地颇以为然。不过,“迷上你”这句粗鄙话酿就种扬扬自得氛围,而若是直截当地认可他说有理,岂不是比相声里傻里傻气大少爷台词还要无趣,显得想法愚不可及,所以当然不可能抱着这种浪谑、扬扬自得心理如实承认。
对而言,女人较之男人来得更加复杂,更加难以理解。家里女性人数多于男性,亲戚当中女性亦不少,还有那些侵犯过女佣,因而可以说从小便是在女人堆中浸大。然而,其实直是抱着如履薄冰心情同这些女人打交道。几乎完全不明状况,恍若身坠五里雾中,时不时还会出现些要命失误,遭受重创,而这又不同于从男人那里遭受棍棒之苦,就像内出血似,在内心造成种极度不快,久久难以治愈。
女人有时候对死缠硬拽,有时候又拒之千里;有时候在人面前对鄙夷不屑、冷若冰霜,在人背后却竭尽偎拥抱弄之能。女人熟睡时就像死去般,叫人怀疑她们是否为睡眠而活。自幼年时代便开始对女人做形形色色观察,尽管同样身为人类,却感觉女人和男人是迥然相异两种生物。不可思议是,这种神秘莫测又大意不得生物竟然逗情起来。于而言,“被迷上”抑或“被喜欢上”这样词语完全不适合,倒是用“被挑逗”来描述实际状况也许更加贴切。
女人同男人比起来似乎更加容易哄弄。当佯狂假痴时候,男人们从不会傻兮兮地从头笑到底,而且自己也清楚,对男人若是得意忘形装疯卖傻过头,必定以失败收场,所以时常暗暗提醒自己,必须适可而止、见好就收。而女人不知道什叫适度,总是无休无止地耽于表演,为应付她们意犹未尽欣赏要求,被弄得精疲力竭,她们则兴奋得乐不可支。女人似乎比男人更懂得啖嚼快乐滋味。
中学时代寄宿那家亲戚家里,不管大姐还是妹妹,只要得空闲,就会闯进二楼房间来,每次都被吓得差点腾地跳起来,惊恐不已。
“在看书?”
“没有。”
微笑着合上书本:“今天,学校里有位叫‘棍棒’地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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