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险恶时刻到!立即背上失明女儿,妻子背上年幼儿子,两人各抱着床褥子,撒腿朝外面跑去,路上还在路边水沟里躲两三回,大约跑出公里,终于跑进片农田。将褥子铺在刚刚收割完麦子农田里,家人躺下来,刚休息片刻,头顶上火焰忽然像雨点似泻下来。
“快把褥子遮在头上!”
对妻子喊道,自己也随即抱起女儿将褥子顶在头上,趴在农田里。要是弹片
。”妻妹在旁说道。
对她来说,这也许便是所谓死亡前夜那种不可思议淡寂幸福感吧。
四五天之后,空袭比预感早个月来临,家瞬间就被炸弹彻底烧毁。
而在大约十天前,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得眼疾,去看医生,结论是流行性结膜炎。小那个倒不要紧,女儿却天比天严重,空袭前两三天已经到完全失明状态,眼皮肿得让整张脸都变样,用手使劲翻开眼皮朝里面看,只见眼球都糜烂,几乎像死鱼眼珠子样。心想,或许不是结膜炎这简单,而是恶性病菌侵入所致,要想治好看样子为时已晚吧?赶紧另外找别医生给看,结果也说是结膜炎,虽然彻底康复需要相当长时间,但并非已到绝望地步。然而却觉得,医生看走眼也是常有事情,不,绝大多数场合是看走眼——对医生话生性不太信得过。
啊,让她眼睛早点好起来,重新看得见吧!用酒灌自己也没能使自己从担忧中解脱。在外面喝完酒,回家途中有时候大吐,有时候则停下站在路旁合掌祈祷,希望回到家就能看到女儿睁开眼睛。这天走到家门口,就听见女儿天真无邪歌声,啊,太好,眼睛重新睁开!飞跑进屋子看,女儿无精打采地站在昏暗屋子中间,低着头在唱歌。
实在不忍看下去,转身又走出去。觉得,切都是责任,是个穷困酒徒,才会使得孩子眼睛失明,假如之前努力做个好市民规规矩矩过日子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不幸。这就是大人因果在孩子身上得到报应,这就是天罚。假如这孩子生就此再也看不见,文学也好,声名也罢,对又有何意义?决意抛弃这切,永远守在这孩子身边。
“囡囡脚脚在哪里啊?手手在哪里啊?”
看到她有时候心情高兴,摸摸索索着同弟弟玩耍样子,就会想,要是这副光景空袭来临该怎办?想到这里便禁不住栗然。妻子背着小儿子、背着她起逃难,可是妻妹个人怎保护得住这个家呀?只能眼睁睁看着家被烧毁,放弃坚守而逃命。再看之前东京情形就不得不做好思想准备,盟军空袭肯定是覆盖甲府全范围,女儿看病医院还有其他医院肯定也会被烧毁,整个甲府肯定连个医生都跑得不剩,若真是那样,这孩子失明眼睛怎办?岂不万事皆休?!
“不要紧。总之,再挨个月情况就应该会好起来。”
这天,吃晚饭时候,笑着对全家人说道。谁知就在这晚,随着空袭警报响起,传来巨大爆炸声,四下里立刻变得片通明,烧夷弹投弹又开始。妻妹开始将锅碗瓢盆等往屋前小水池中扔下去,顿时激起噼里啪啦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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