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梦。”
吓跳。
“檐廊外面脱鞋石板上,是不是有条红色花纹雌蛇?你去看看。”
浑身寒毛倒竖、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到檐廊上,隔着玻璃窗朝外看去,只见在脱鞋石板上,条蛇在阳光照射下,舒服地抻长身子。顿时阵头晕目眩。
认得你。你看上去比那时候长大些,老些,但是认得你,你就是被烧掉蛇蛋那条雌蛇吧。你复仇心思,明白,你快走开吧!赶快离开这儿吧!
“也不是。……想当个g,m家。”
“啊?!”
直治用奇怪表情看着。
这时候,三宅医生带来护士进来叫:“夫人好像有什话要吩咐。”
急忙赶到母亲房间,坐在被褥旁,把脸凑近母亲轻声问道:“什事?”
今明两天里也说不定哪!”
说着说着,直治眼泪淌下来。
“那要不要给方方面面亲友发电报?”此时倒反而镇定下来。
“这个跟和田舅舅也商量过,舅舅说们现在不可能邀请那多人来,即使来家里这挤,反倒显得失礼,附近也没有像样旅店,至于长冈温泉们连两三个房间也订不下来。换句话说,们现在已经是清贫人家,邀请有头有脸人来,们没有那个能力。想舅舅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不过那家伙向来就是个吝啬鬼,根本指望不上。就说昨晚吧,妈妈病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倒是狠狠地把教训通。睁着眼睛硬是听个吝啬鬼来教训自己,古今东西可是从无先例!妈妈和他,怎就个天上个地下呢,姐姐你和样,对舅舅早就讨厌吧!”
“可是,就不说,你以后还是得依靠舅舅呀……”
心里默默念叨着,盯住那条蛇,可它却怎也不肯动弹。不知为什,不想让护士看见蛇,于是重重地跺跺脚,故意用很响声音叫道:“没有啊,妈妈!做梦嘛,不准呀。”然后往脱鞋石板那边偷眼瞧下,蛇终于挪动身子,慢吞吞地爬下石板,游走。
完。彻底完。当看见那蛇瞬间,心底终于涌起丝绝望。父亲去世时候,他枕头旁边也出现过条小黑蛇,并且庭院所有树上都爬满蛇,这是亲眼看见。
母亲似乎连从床上坐起来气力也没有,整天昏昏欲睡,翻个身什全得靠护士帮助,而且几乎不吃不喝。看到蛇,心里反倒平静,仿佛所有悲伤彻底泄而空似,转而变成种近似幸福感安恬,剩下时间尽量在母亲身旁,哪怕多待刻也好啊。
第二天起,便紧挨着母亲枕头坐下,打起毛线来。打毛线也好钩织东西也好,比别人手脚都快,不过打织
母亲似乎有话对说,却闭口语不发。
“喝水吗?”又问。
母亲轻轻摇摇头。好像也不是想喝水。
停会儿,她才小声说道:“做个梦。”
“是吗?是什梦?”
“绝不!那样话还不如去当乞丐呢。倒是姐姐,以后只好仰仗舅舅。”
“……”眼泪情不自禁落下来,“有去地方。”
“结婚?已经定吗?”
“不是。”
“那是独立生活喽?做个劳动妇女?算吧,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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