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崇远那边确实没什事儿,只不过前晚喝多,手机打电话到没电自动关系,蒋息给他发信息时候,他手机放在酒店房间,人到楼下吃饭去。
他对昨天晚上事情记得很清楚,如何回酒店,如何跟项然告别,如何回到房间打电话给蒋息,又如何听着蒋息声音做那事儿。
裴崇远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会这样,
“息哥,新年早上好啊!吃饭去吗?”隔壁宿舍佟野风风火火地过来敲门,这小子也不知道怎回事儿,好像永远精力充沛,“等会儿图书馆啊?”
蒋息看眼时间:“不吃饭,等会儿直接图书馆见吧,你要是先到,给占个座。”
“妥!”佟野摆摆手,走。
蒋息在床上打个哈欠伸个懒腰,摸过手机看,没电。
他拿着手机下床,充上电,想着给裴崇远发个信息,没想到,洗澡回来,手机也开机,结果又欠费。
通话时间秒秒地增加着,就像他心跳,像他爱。
蒋息是个很少做梦人,以前经常会听佟野在耳边絮叨前晚或者无厘头或者惊险刺激梦,可他年到头都没什梦。
无梦可做人,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但是这个晚上,远在异地裴崇远入他梦,顺着那直没有挂断电话,顺着他耳机线,顺着他耳朵进他心和他脑。
他梦见自己跟裴崇远坐在车上,路开,不知道朝着什方向,总之直向前。
头顶小窗户忽明忽暗,原本暗蓝色天空炸开烟花。
蒋息仰头看出去,觉得此刻浪漫至极。
所有不能跟裴崇远起跨年遗憾全都被补足,他听着那人染着酒气和欲望声音,听着他在理智散去时用最原始本能来呼唤自己名字,蒋息信裴崇远爱他。
爱情多美妙,能拯救世界。
不知道过多久,当蒋息满手污秽,从窗外烟花收回注意力时,电话那边已经没动静。
昨晚这还真是打好久长途电话。
蒋息笑,不知道裴崇远那边情况怎样。
他让室友帮忙充个话费,恢复通话之后就给裴崇远发信息。
蒋息不太敢贸然打电话过去,怕对方正在忙,不方便接听。
他等好阵子都没等到裴崇远短信,估摸着也不会有什事儿,收拾东西就去图书馆。
他们没有交流,没有表情,只是全速前进,像是开往新世界,也像是要去赴死。
车窗开着,强风扑在他们脸上,几乎睁不开眼,可他们始终看着前方,无所畏惧似。
在梦最后,他们开着车冲进白茫茫片未知世界,不知道是冲破枷锁还是车毁人亡。
蒋息猛地睁眼,发现耳机还好好地戴在他耳朵上,但电话不知道什时候已经挂断。
他躺在那里回味着这个梦,莫名觉得有些心慌。
通话还在继续,裴崇远大概是睡着。
蒋息笑,然后对着话筒轻声说:“裴哥,晚安。”
晚安。
他迟迟不舍得挂断电话,于是就那直拿着手机,直到外面喧闹走廊安静下来,直到大家逐渐开始入睡,他插上耳机,听着裴崇远呼吸声,回到床上,盖好被子,踏踏实实地睡觉。
寂静漆黑宿舍,只有蒋息放在枕头旁边手机屏幕发出幽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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