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晚上，俩人
边包饺子边把笔记本电脑支在那里等着看春晚。
他们俩都好多年没看春晚，没什
意思。
但今年莫名期待。
裴崇远开玩笑说：“咱俩好像真成俩无聊
老头儿。”
只不过，山上信号不好，网络也不好，看个直播，看三十秒能卡住三分钟。
裴崇远说：“这还是
妈告诉，过年每个门都贴‘福’，福才能进来。”
说起他妈，蒋息这才想起裴崇远应该也好几年没陪她。
“阿姨在哪过年？”
“国外呢。”裴崇远笑，“没跟你说吗？她之前找个外国老公，现在过得还挺好。”
蒋息笑笑：“还真没听你说过。”
“那时候也挺怕。”裴崇远叼着烟，苦笑，“可能没跟你提起过，当时真每天都在害怕，在那种地方，人是没法活得像人。”
他深呼吸，叹口气：“怕是什呢？怕出来之后，连往你面前站胆量和资格都没有。”
蒋息看向他。
裴崇远不是轻易会把自己弱点,bao露出来，他永远藏起自己软肋和怯懦面，无论是否面对亲近人，他都不会让对方感受到自己哪怕丁点虚势。
可是今天，大概也是因为想起孔寻，裴崇远难得剖开自己。
己身上究竟发生什。
孔寻没提自己病，只告诉裴崇远别太折腾身体，工作固然重要，但健康更重要。
而裴崇远，也没提自己可能要栽跟头事儿，只是跟孔寻说忙完这阵子过去喝酒，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可是他们后来再没见过。
蒋息说：“跟便秘似
“本来说今年过年带你去跟她见面，结果他们家出去旅行，你又恰好想来这儿，等以后再说吧。”
蒋息看他眼，没好意思说自己还挺想跟裴崇远妈妈见面。
见面，就好像他们关系得到肯定。
蒋息知道，在这样社会环境下他们俩是没办法结婚，他倒不是很在意那纸证书，只是希望被认可。
大概是因为从小就没感受过什家庭温暖，所以才会对“家庭”又恐惧又期待。
“咱们俩能有今天结果，真挺意外。”裴崇远笑着看他，“谢谢你给面子。”
蒋息也对着他笑，翻个身压上去跟人接吻。
“回去之后起去看看他吧，”蒋息说，“他应该挺想看见咱们俩块儿过去。”
这场雪接连下好几天，蒋息跟裴崇远这个雪人在除夕前也总算是堆起来。
除夕当天，两人早早起床，在大门贴春联，又把家里所有门都贴福字。
都不想让朋友为自己担心，结果就是，他们都徒留遗憾。
“有阵子挺怕，”蒋息说，“因为大哥事儿，甚至在想，你是不是也得什绝症个人躲起来，不然为什那久都没出现。”
蒋息抽口烟，苦笑着说：“大哥活着时候，们俩都故意不提起你，但是他应该也挺想见你面。”
这个时候再去回望那些走过路，好像恩恩怨怨都变得没那凛冽，释然之后，重新接纳自己和另段人生之后，那时候发生事好像都已经是前尘往事，距离遥远。
只是会很唏嘘，曾经那鲜活熟悉人，就真再也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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