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在厨房问。
“莱拉。”他说。
他给她拉过张椅子。客厅光线明亮,有两个开向院子窗户。窗台上摆着几个空罐子,塔里克母亲用它们来腌制茄子和胡萝卜酱。
“原来是们儿媳妇啊。”他父亲边走进房间,边大声说。他是个木匠,身材颀长,头发花白,年纪六十出头。他门牙之间有几道牙
塔里克用手摸着不久前才剃过头发脑壳,笑起来,露出口稍微有点不整齐洁白牙齿。
“喜欢吗?”
“你看上去好像应征入伍。”
“你想摸摸看吗?”他低下头。
莱拉高兴地用掌心感受着他那扎手粗硬发茬。有些男孩头发留得很长,为是要遮住他们像圆锥体般脑袋和丑陋癞痢,但塔里克和他们不样。塔里克脑袋长得很完美,而且头上没有癞痢。
个星期过去,但还是没有塔里克踪迹。然后,另个星期来又走。
为打发时间,莱拉修补那扇爸爸依然没有修好纱门。她搬下爸爸书籍,掸去上面灰尘,按字母顺序将它们排列起来。她和哈西娜、吉提,还有吉提母亲妮拉去小鸡街道。妮拉是个裁缝,有时候和替妈妈做衣服女裁缝起干活。就在那个星期,莱拉开始相信,在个人所必须面对全部艰辛之中,没有什比单纯等待更加痛苦。
又个星期过去。
莱拉发现她自己陷入些可怕念头中。
他将不会回来。他父母永远地搬走;他们说去加兹尼,原来是在耍花样。这是大人精心设计好,免得他们两个会为分别而哭得死去活来。
他抬起头,莱拉看到他脸颊和额头都被晒黑。
“为什去这久啊?”
“叔叔生病。来啊,进来啊。”
他领着她,沿着走廊,向他们家客厅走去。莱拉喜欢这座房子里面切。她喜欢客厅破旧地毯,沙发上补丁,还有塔里克生活中那些乱糟糟东西:他母亲那些成捆成捆布料,她那些插在线团上针,那些旧杂志,角落里那个将要裂开手风琴盒子。
“是谁啊?”
他又踩到地雷。就像1981年那次样,当时他才五岁,他父母上次带他去加兹尼也是在那年。那件事故发生在莱拉第三个生日之后不久。那次他很走运,不过失去条腿而已,能活下来已经算是万幸。
这些念头不停地在她脑子里纠缠不清。
然后,有天晚上,莱拉看见街道那边有道细小电光照射过来。个介于尖叫与喘息之间声音从她嘴唇里跑出来。她匆忙从床底摸出她自己手电筒,但它没有亮起来。莱拉用手掌拍拍手电筒,咒骂那该死电池。但手电筒坏也不要紧。他回来。莱拉心中石头落地,她坐在床沿,晕晕乎乎,看着那美丽黄色眼睛眨眨,时明时灭。
第二天,在去塔里克家路上,莱拉看见卡迪姆和他群狐朋狗友在街道对面。卡迪姆蹲在地上,用根棍子不知道在垃圾堆里掏什东西。当看到她时候,他丢掉棍子,晃动他手指。他说几句话,引来阵笑声。莱拉垂下头,匆匆跑过去。
“你干什啦?”塔里克开门时,她脱口而出。这时她才想起来他叔叔是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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