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些干嘛，妈妈？”
“不干嘛，”妈妈说，坦然地笑
起来，“不干嘛。只不过你……哎，算。
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看你想说得很，”莱拉说。看到妈妈兜着圈子开她
玩笑，莱拉着急。
“好吧。”妈妈双手交叠起来，放在那个锅口。莱拉发现妈妈说出这两个字时有点不自然，双手交叠也好像是演练过。她担心妈妈将要说出什
话来。
“你们小时候在
起玩是回事。那没有关系。也赞成。可是现在。现在。发现你穿乳罩，莱拉。”
妈妈把大米从麻袋倒进盛着水大黑锅。她卷起衣袖，开始淘米。
“塔里克怎样？”
“他父亲生病。”莱拉说。
“他现在到底多少岁？”
“不知道。六十多吧，想。”
橱窗上，甚至出租车天线悬挂旗帜上，都能看到他那双深邃黑色眼睛。
对妈妈来说，这是她渴望已久日子。她这些年来所有等待，终于在这天开花结果。
她终于不再彻夜难眠，她两个儿子终于能够安息。
纳吉布拉投降隔日，妈妈从床上起来，变个人。自艾哈迈德和努尔殉难之后，五年来她第次没有穿上黑衣服。她穿上深蓝色亚麻布裙子和白色紧身上衣。她擦窗户，拖地板，给房子通风，洗次很久澡。她声音欢乐得微微发颤。
“准备举办个宴会。”她说。
莱拉完全没料到她会说出这句话。
“既然说，就再说句吧，你戴乳罩应该跟说啊。都不知道。你提都不提，这让很失望。”妈妈感觉到她有理，于是继续说，“反正，想说话跟没关系，跟乳罩也没有关系。想说是你和塔里克事情。你知道，他是男孩，那他哪里会在乎什名声啊？可是你呢？女孩名声，尤其是像你这样漂亮女孩名声，莱拉，是微妙东西。就像抓在手里八哥。你松开手，它就飞走。”
“那你以前还爬墙跟爸爸在果园里偷偷摸摸呢？”莱拉说，很高兴自己找到这个挡箭牌。
“们是表兄妹。而且们结婚。这个男孩上门向你提亲吗？”
“他是个朋友。个哥们儿。们之间没有那种
“是说塔里克。”
“哦。十六。”
“他是个好男孩。你说呢？”
莱拉耸耸肩膀。
“但他不再是个小男孩，对吧？十六岁。差不多是个男人。你觉得呢？”
她让莱拉去邀请邻居。“跟他们说明天中午到们家来吃顿大餐！”
妈妈站在厨房里，双手放在屁股上，四下环顾，友善地责备说：“你看看你把厨房都弄成什样，莱拉？哇。所有东西都摆错地方。”
她开始到处搬动锅碗盆瓢，动作很夸张，好像现在她是归来王者，要再次宣布她拥有这些东西，重新接管她领地。莱拉没有阻拦她。这样才识相。妈妈兴奋起来跟她发怒时候样，最好不要去惹她。妈妈带着使不完力气，做起饭菜。她煮面汤，加芸豆、干莳萝和肉丸，蒸热气腾腾包子，将它们浸在新鲜酸奶中，然后再撒上薄荷叶。
妈妈在厨房角打开大麻袋大米，对莱拉说：“你修过眉毛？”
“拔掉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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