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让到这座房子来。他们还跟说起你父母遭遇。听之后,嗯,转身离开。不想告诉你。想你肯定会受不。谁都受不。”
阿卜杜拉·沙里夫从桌子那边伸过手来,放在莱拉膝盖上。“但还是回来。因为,最后觉得他会希望你知道。相信这点。很抱歉。希望??”
莱拉再也听不进去。她想起那天,有个从潘杰希尔来人到她家报丧,说艾哈迈德和努尔已经阵亡。她记得爸爸脸色苍白,瘫倒在沙发上;妈妈听到噩耗时候,猛地用手掩住嘴巴。
候是在说话。他说话挺费劲。他嗓音嘶哑,想他嘴唇动起来会发痛。就这样,跟他说起女儿,说起们在白沙瓦房子,跟小舅子正在那座房子后面盖条走廊。告诉他卖掉喀布尔商店,打算回来完成移民手续。说话不多。但最少能让他分心。至少,希望能让他分心。
“有时候他也说话。有半时间不知道他在说什,但能听出个大概。他跟描绘他住地方。他说起他在加兹尼叔叔。他母亲厨艺和他父亲木工手艺,还说他父亲会弹手风琴。
“但谈得最多是关于你事情,小姐。他说你是——他怎说来——他最早记忆。想应该是这样吧,是。能看出来他非常关心你。真,眼就能看出来。但他说他很高兴你不在那儿。他说不希望你看到他那副样子。”
莱拉又觉得双脚沉重,牢牢地钉在地面上,似乎她全身血突然间都倾注到那儿去。但她思绪却在远方,自由地飘荡着,像枚飞速前进导弹,冲离喀布尔,飞过棕色崇山峻岭,飞过散布着丛丛鼠尾草沙漠,穿越红色岩石犬牙交错峡谷,飞过白雪盖顶山峰??
“跟他说要回喀布尔,当时他请来找你。跟你说他直在想着你。说他思念你。答应他定做到。你也能看出来,很喜欢他这个人。看得出来他是那种有教养男孩。”
阿卜杜拉·沙里夫用手帕擦额头。
“有天晚上醒过来,”他边接着说,边继续摆弄那个结婚戒指,“想应该是晚上吧,在那些地方可说不清楚。太阳出来,太阳下山,里面人都看不到。但醒过来,旁边那张病床周围有阵骚动。你定要明白,当时也被麻醉,总是不停地醒过来昏过去,所以很难判断哪些是真,哪些是梦到。只记得医生围着那张病床,会喊这个,会喊那个,警报器响个不停,地板上到处都是针管。
“第二天,那张病床空。问护士。她说他很勇敢地搏斗,但输给死神。”
莱拉隐隐约约知道自己正在点头。她已经知道。她当然已经知道。自从她在这个男人对面坐下来那刻起,她就已经知道他为什来这儿,要带给她什消息。
“起初,你知道吗,起初甚至觉得没有你这个人,”这时他在说话,“以为那是他麻醉之后说胡话。也许当时甚至希望没有你这个人;直害怕把坏消息告诉别人。但答应过他。再说,就像说,已经喜欢上他。所以几天之前,来到这里。在附近打听你,跟些邻居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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