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从那边过去，”他说，“那儿有
条小路。”
那条小路崎岖而蜿蜒，在草丛和灌木之下时隐时现。莱拉和哈姆萨沿曲折
小路往上爬，在风中摇摆小草轻拂她小腿。他们两旁，各式各样野花迎风起舞，有长得很高，开着花瓣弯弯花朵，有很矮，叶子像扇子般。几株凋零毛莨从灌木丛中探出头来。莱拉听见头顶燕子叽叽喳喳啼叫，还有脚下蚱蜢啁啾。
他们沿着这条路往山上爬
两百米左右。然后小路变得平坦，伸进块更为平坦空地。他们停下来喘口气。莱拉用衣袖擦擦额头，挥开群在她面前飞舞蚊子。她从这儿望出去，见到片平缓山坡，几株三角叶杨，些白杨树，还有各种她叫不出名字野生灌木。
“这儿过去有条小河，”哈姆萨说，有点喘不过气，“但它很久之前就没水。”
他说就在这里等她。他告诉她穿过干涸河床，朝山那边走过去。
说完之后，哈姆萨沉默很久。他慢慢地在茶碟上转动着他茶杯，转向这边，然后另边。
“
父亲，愿他安息，过去非常喜欢她，”他终于开口，“你知道吗，她出生时候，在她耳边念祷文就是父亲。他每个礼拜都去看望她，从来没有中断。有时候他把带上。没错，他是她导师，但也是她朋友。他是个富于同情心人，父亲。当扎里勒汗把她嫁掉时，他十分伤心。”
“听到关于你父亲事，感到很难过。但愿真主宽恕他。”
哈姆萨点头表示感谢。“他活很多年，实际上，扎里勒汗还比他先去世。们把他埋葬在村里墓地，离玛丽雅姆母亲下葬地方不远。父亲是个高贵人，他肯定会上天堂。”
莱拉放下她茶杯。
吗？时间过去这
久！她来吗？”
“恐怕她已经过世。”
哈姆萨脸上笑容消失。
他们在门口站好会，哈姆萨看着地面。不知道什地方传来声驴叫。
“进来吧。”哈姆萨说。他把门推开，“请进。”
“在这里等你，”他说，在株白杨树下面块石头坐下，“你去吧。”
“很快？？”
“没关系。你慢慢来。去吧，夫
“能求你件事吗？”
“当然。”
“你能告诉玛丽雅姆从前住在哪儿吗？”她说，“你能带去吗？”
司机同意再等会。
哈姆萨和莱拉离开村子，沿着那条连接古尔德曼村和赫拉特路朝山下走。大约走十五分钟之后，他指着高高草丛中条和马路交叉小径。
屋里几乎没有家具，他们坐在地板上。地板上有张赫拉特毛毯，几个珠子织成坐垫，墙上挂着幅镶在相框中麦加图片。他们坐在扇敞开窗户旁边，中间是片长方形阳光。莱拉听见另个房间有女人低声说几句话。有个赤足小男孩把盘绿茶和开心果放在他们前面。哈姆萨朝他点点头。
“儿子。”
那个男孩悄无声息地离开。
“跟说吧。”哈姆萨说，神情萎靡不振。
莱拉说。她把切都说出来。花时间比她预想久些。说到最后，她勉强维持着镇定。年过去，她依然无法自如地谈论玛丽雅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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