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轮到发笑。他很狡猾,但是他谁也瞒不过,这才是他真正目呢。由于某种原因,他必须把自己同另外个女人私奔事隐瞒着,他采取切预防措施把那个女人行踪隐藏起来。斩钉截铁地说:
“你妻子说,不论你用什手段她也不同你离婚。她已经打定主意。
他并没有回答问题,等会儿,看他是不是开口。最后不得不自己打破沉寂。
“你有什要说?”
“要说只有句:你是个大傻蛋。”
“不管怎说,法律可以强迫你扶养你妻子儿女,”有些生气地驳斥说,“想法律会提出对他们保障。”
“法律能够从石头里榨出油来吗?没有钱,只有百十来镑。”
“看就是这样。”
“你点儿也不觉得害臊。”
“不害臊。”
想再变换个手法。
“谁都会认为你是个没有人性坏蛋。”
“她不妨试试。”
当然有许多话可以答辩。可以谈妇女经济地位,谈男人结婚以后公开或默认地承担义务,还有许许多多别道理,但是认为真正重要只有点。
“你还爱她不爱她?”
“点儿也不爱,”他回答。
不论对哪方面讲,这都是件极端严肃事,可是他答话却带着那种幸灾乐祸、厚颜无耻劲儿;为不笑出声来,拼命咬住嘴唇。再提醒自己他行为是可恶。终于激动起自己义愤来。
比以前更糊涂。当然,从他住旅馆看,他经济情况是非常窘迫。
“把这笔钱花完你怎办?”
“再去挣点儿。”
他冷静得要命,眼睛里始终闪露着讪笑,倒仿佛在说些愚不可及蠢话似。停会儿,考虑下面该怎说。但是这回他倒先开口。
“为什阿美不重新嫁人呢?她年纪并不老,也还有吸引人地方。还可以推荐下:她是个贤妻。如果她想同离婚,完全可以给她制造她需要借口。”
“让他们这样想去吧。”
“所有人都讨厌你、鄙视你,这对你点儿都无所谓吗?”
“无所谓。”
他那短得不能再短回答使得提出问题(尽管问题提得很有道理)显得非常荒谬。想两分钟。
“怀疑,如果个人知道自己亲戚朋友都责骂自己,他能不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你准知道你就点儿无动于衷吗?谁都不能没有点儿良心,早晚你会受到良心谴责。假如你妻子死,你难道点儿也不悔恨吗?”
“他妈,你得想想自己孩子啊。他们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事。他们不是自己要求到这个世界上来。如果你这样把家人都扔,他们就只好流浪街头。”
“他们已经过不少年舒服日子。大多数孩子都没有享过这大福。再说,总有人养活他们。必要时候,麦克安德鲁夫妇可以供他们上学。”
“可是,你难道不喜欢他们吗?你两个孩子多可爱啊!你意思是,你不想再同他们有任何关系吗?”
“孩子小时候确实喜欢他们,可是现在他们都长大,对他们没有什特殊感情。”
“你简直太没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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