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2 / 2）

法郎。”①

①这幅画原来在里尔个阔绰厂商手里，德国人逼近里尔时他逃赴外地。现在这幅画收藏在斯德哥尔摩国家美术馆。瑞典人是很善于这种混水摸鱼小把戏。（作者注）

“你怎弄到这笔买卖？”

“卖面包那个女人把介绍去。他同她说过，要找个人给他画像。得给她二十法郎介绍费。”

“是怎样个人？”

“太不起。张大红脸象条羊腿。右脸上有颗大痣，上面还长着大长毛。”

思特里克兰德这天情绪很好，当戴尔克·施特略夫走来同们坐在起时，思特里克兰德马上冷嘲热讽地对他大肆攻击起来。他惯会寻找这位不幸荷兰人痛处，技巧高超实在令钦佩。他这次用不是讥刺细剑，而是谩骂大棒。他攻击来得非常突然。施特略夫被打得个措手不及，完全失掉防卫能力。象只受惊小羊，没有目地东跑西窜，张皇失措，晕头转向。最后，泪珠扑簌簌地从他眼睛里滚出来。这件事最糟糕地方在于，尽管你非常恼恨思特里克兰德，尽管你感到这出戏很可怕，你还是禁不住要笑起来。有些人很不幸，即使他们流露是最真挚感情也令人感到滑稽可笑，戴尔克·施特略夫正是这样个人。

但是尽管如此，在回顾在巴黎度过这个冬天时，戴尔克·施特略夫还是给留下最愉快回忆。他小家庭有种魅力，他同他妻子是幅叫你思念不置图画；他对自己妻子纯真爱情使人感到是娴雅而高尚。尽管他举止还是那滑稽，但他感情真挚却不由你不被感动。可以理解他妻子对他反应，很高兴她对他也非常温柔体贴。如果她有幽默感话，看到自己丈夫这样把她放在宝座上，当作偶像般地顶礼膜拜，她定也会觉得好笑；但是尽管她会笑他，定也会觉得得意，被他感动。他是个忠贞不渝爱人，当她老以后，当她失去圆润线条和秀丽形体以后，她在他眼睛里仍然会是个美人，美貌点也不减当年。对他说来，她永远是世界上最美丽女人。他们井然有序生活安详娴雅，令人非常愉快。他们住房只有个画室，间卧室和个小厨房。所有家务事都是施特略夫太太自己做；在戴尔克埋头绘画当儿，她就到市场上去买东西，做午饭，缝衣服，象勤快蚂蚁样终日忙碌着。吃过晚饭，她坐在画室里继续做针线活，而戴尔克则演奏些猜想她很难听懂乐曲。他演奏有定艺术水平，但是常常带着过多感情，他把自己诚实、多情、充满活力灵魂完全倾注到音乐里去。

他们生活从某方面看象是曲牧歌，具有种独特美。戴尔克·施特略夫言行必然会表现出荒诞滑稽都给予这首牧歌添上个奇怪调子，好象个无法调整不谐和音，但是这反而使这首乐曲更加现代化，更富于人情味，象是在严肃场景中插入个粗俗打诨，更加激化美所具备犀利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