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马赛做什?”
他象要讨好似地赔个笑脸。
“呃,当时没在船上,境遇很糟。”
从这位朋友仪表来看,今天他境遇点也不比那时好;决定同他交个朋友。同这些在南海群岛流浪汉相处,尽管得付出点小代价,但总不会叫你吃亏。这些人很容易接近,谈起话来很殷勤。他们很少摆架子,只要杯水酒,就定能把他们心打动。要想同他们混熟,用不着走段艰辛路途,只要对他们闲扯洗耳恭听,他们就不但对你非常信任,而且还会对你满怀感激。他们把谈话看做是生活最大乐趣,用以证明自己出色修养。这些人大多数谈话都很有风趣。他们阅历很广,又善于运用丰富想象力。不能说这些人没有某种程度欺诈,但是他们对法律还是非常容忍,尽量遵守,只要法律有强大靠山时候。同他们玩牌是件危险勾当,但是他们那种头脑敏捷会使这最有趣游戏平添极大刺激。在离开塔希提之前,已经同尼柯尔斯船长混得很熟,同他这段交情只有使经验更加丰富。尽管招待他许多雪茄和威士忌(他从来不喝鸡尾酒,因为他实际上是个戒酒主义者),尽管他带着副施恩于人温文有礼神气向借钱,好几块银币从口袋转到他口袋里去,还是觉得他让享受到乐趣大大超过付出代价。自始至终他都是债主。如果听从作者良心,不肯走离本题,只用几行简单文字就把尼柯尔斯打发掉,会感到对不起他。
不知道尼柯尔斯船长最
在塔希提没有待几天便见到尼柯尔斯船长。天早晨,正在旅馆露台上吃早饭,他走进来,作自介绍。他听说对查理斯·斯特里克兰德感兴趣,便毛遂自荐,来找谈谈思特里克兰德事。塔希提居民同英国乡下人样,很喜欢聊天,随便向两个人打听下思特里克兰德画儿,这消息很快就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去。问这位陌生来客是否吃过早点。
“吃过,起床就喝过咖啡,”他回答说,“但是喝口威士忌并不反对。”
把旅馆中国侍者喊过来。
“你是不是认为现在喝酒太早点?”船长说。
“这该由你同你自己肝脏做出决定,”回答说。
“其实是个戒酒主义者,”他边给自己斟大半杯加拿大克拉伯牌威士忌,边说。
尼柯尔斯船长笑时候露出口很不整齐发黑牙齿,他生得瘦小枯干,身材不到中等,花白头发剪得很短,嘴上是乱扎扎白胡子碴。尼柯尔斯船长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刮脸。他脸上皱纹很深,因为长年,bao露在阳光下,晒得黎黑。他生着双小蓝眼睛,目光游移不定;随着手势,他眼睛很快地转来转去,叫人望而知是个社会上老油子。但是这时候他对却是片热诚和真情实意。他身上穿套卡其衣裤邋里邋遢,两只手也早该好好洗洗。
“同思特里克兰德很熟,”他说,他身体往椅子背上靠,点上递给他雪茄烟。“他到这个地方来还是通过关系。”
“你最早是在什地方遇到他?”问。
“马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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