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为什要离开英国。这是个他讳莫如深话题;对于象他这样人直接问这类事也是很不谨慎。从他话语里听得出来,他曾经受不白之冤。毫无疑问,他把自己看作是执法不公牺牲品。想象却总爱把他同某种诈骗或,bao行联系起来。当他谈到英国当局执法过于机械时,非常同情地表示同意。令人高兴是,即使他在家乡有过什不愉快遭遇,他爱国热情却并未因此受到任何损伤。他常对说,英国是全世界最不起国家,他觉得自己比哪国人都优越得多,不管什美国人、殖民地人、达哥人、荷兰人,或是卡纳加人,全不在他眼里。
然而认为他生活得并不幸福。他长期患消化不良症,嘴里经常含着片胃蛋白酶药片。每天上午他胃口都不很好,但是如果只是这病痛还不致于使他精神受到伤害。他生活还有桩更大不幸:八年以前他轻率地同个女人结婚。有些男人,慈悲天意注定叫他们终生作个单身汉,但是他们有人由于任性,有人由于拗不过环境,却违背上帝意旨。再没有谁比这种结婚单身汉更叫人可怜。尼柯尔斯船长就是这样个人。看见过他老婆;想,她年龄不过二十七八岁,但是她是那种永远让人摸不清究竟多大岁数女人,这种人二十岁时候不比现在样子年轻,到四十岁也不会显得更老。她给印象是皮紧肉瘦,张并不标致面孔紧绷绷,嘴唇只是薄薄条线,全身皮肤都紧包着骨头。她轻易不露笑容,头发紧贴在头上,衣服瘦瘦,白斜纹料子看去活象是黑色邦巴辛毛葛。想象不出,为什尼柯尔斯船长要同她结婚,既然结婚为什又不把她甩掉。也许他已经不止次这样做过,他悲哀就来源于哪次都没有成功。不论他跑多远,不论他藏身多隐秘,尼柯尔斯太太就象命运样无可逃避,象良心样毫无怜悯,马上就会来到他身边。他逃不脱她,就象有因必有果样。
社会油子和艺术家或者绅士相同,是不属于哪个阶级;无业游民粗野无礼既不会使他感到难堪,王公贵人繁文缛节也不会叫他感到拘束。但是尼柯尔斯太太却出身于个最近名声渐着阶层,就是人们称之为中下层(这个名称叫得好!)社会阶层。她父亲是个警察,而且敢说还非常精明能干。不知道她为什要抓住船长不放,不相信是因为爱情。从来没听她开口讲过话,也许同她丈夫单独在起时候她话很多。不管怎说,尼柯尔斯船长怕她怕得要死。有时候他同坐在旅馆露台上会突然意识到自己老婆正在外面马路上走动,她从来不叫他,她好象根本不知道他在这里,只是安详自若地在街头踱来踱去。这时候船长就浑身不安起来;他看看表,长叹口气。
“唉,该走。”他说。
在这种时候,说笑话也好,喝威士忌也好,再也没有什能把他留住。要知道,尼柯尔斯船长本是个经十二级风,bao也面不改色人,只要有把手枪,就是打黑人上来,他也有胆量对付。有时尼柯尔斯太太也派他们女儿,个面色苍白、总是耷拉着脸七岁孩子,到旅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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