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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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解吗?必须告诉你,当时觉得自己有责任劝阻她,叫她不要这做。”

“后来你真是这样说吗?”

“是。因为知道这是个伟大天才杰作,而且认为,们是没有权利叫人类失去它。但是爱塔不听劝告。她已经答应过他不愿意继续待在那儿,亲眼看着那野蛮破坏活动。只是事情过后才听人说,她是怎样干。她在干燥地板上和草席上倒上煤油,点起把火来。没过半晌,这座房子就变成焦炭,幅伟大杰作就这样化为灰烬。”

想思特里克兰德也知道这是幅杰作。他已经得到自己所追求东西。他可以说死而无憾。他创造个世界,也看到自己创造多美好。以后,在骄傲和轻蔑心情中,他又把它毁掉。”

那里也是感到在天花板上绘画那个画家非常伟大,又敬佩又畏服。那真是天才画,气势磅礴,叫人感到头晕目眩。在这样伟大壁画前面,感到自己非常渺小,微不足道。但是人们对米开朗基罗伟大还是有心理准备,而在这样个土人住小木房子里,远离文明世界,在俯瞰塔拉窝村庄群山怀抱里,却根本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令人吃惊艺术作品。另外,米开朗基罗神智健全,身体健康。他那些伟大作品给人以崇高、肃穆感觉。但是在这里,虽然看到也是美,却叫觉得心神不安。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但它确实叫不能平静。它给种印象,仿佛正坐在间空荡荡屋子隔壁,知道那间屋子是空,但不知为什又觉得里面有个人,叫惊恐万状。你责骂你自己吧;你知道这只不过是你神经在作祟——但是,但是……过小会儿,你就再也不能抗拒那紧紧捕捉住你恐惧。你被握在种无形恐怖掌心里,无法逃脱。是承认当听到这些奇异杰作被毁掉时候,并不是只觉得遗憾。”

②莎士比亚戏剧《亨利四世》中人物,身体肥胖,喜爱吹牛。

③原文为法语。

“怎,毁掉?”喊起来。

“是啊①。你不知道吗?”

①原文为法语。

会知道?没听说过这些作品倒是事实,但是还以为它们落到某个私人收藏家手里去呢。思特里克兰德究竟画多少画儿,直到今天始终没有人编制出目录来。”

“自从眼睛瞎以后他就总是动不动地坐在那两间画着壁画屋子里,坐就是几个钟头。他用对失明眼睛望着自己作品,也许他看到比他生中看到还要多。爱塔告诉,他对自己命运从来也没有抱怨过,他从来也不沮丧。直到生命最后刻,他心智直是安详、恬静。但是他叫爱塔作出诺言,在她把他埋葬以后——告诉你没有,他墓穴是亲手挖,因为没有个土人肯走近这所沾染病菌房子,们俩把他埋葬在那株芒果树底下,同爱塔,他尸体是用三块帕利欧缝在起包裹起来——他叫爱塔保证,放火把房子烧掉,而且要她亲眼看着房子烧光,在每根木头都烧掉以前不要走开。”

半天半天没有说话;陷入沉思中,最后说:

“这说来,他至死也没有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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