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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根据希腊神话，赫斯珀里得斯姐妹负责看管赫拉女神金苹果树，并有巨龙拉冬帮助守卫。

最后，离开这幅画。觉得思特里克兰德直把他秘密带进坟墓。

“喂，雷耐，亲爱①，”外面传来库特拉斯太太兴高采烈响亮声音，“这半天，你在干什啊？开胃酒②已经准备好。问问那位先生③愿意不愿意喝小杯规那皮杜邦

“还是得让你看看画，”库特拉斯医生说，继续往前走。

“爱塔同他们孩子后来怎样？”

“他们搬到马尔奎撒群岛去。她那里有亲属。听说他们孩子在艘喀麦隆双桅帆船上当水手。人们都说他长得很象死去父亲。”

走到从阳台通向诊疗室门口，库特拉斯医生站住，对笑笑。

“画是幅水果静物画。你也许觉得诊疗室里挂着这样幅画不很适宜，但是妻子却绝对不让它挂在客厅里。她说这张画给人种猥亵感。”

“水果静物会叫人感到猥亵？”吃惊地喊起来。

们走进屋子，眼睛立刻落到这幅画上。很久很久直看着它。

画是堆水果：芒果、香蕉、桔子，还有些叫不出名字东西。第眼望去，这幅画点儿也没有什怪异地方。如果摆在后期印象派画展上，个不经心人会认为这是张满不错、但也并非什杰出画幅，从风格上讲，同这学派也没有什不同。但是看过以后，说不定这幅画就总要回到他记忆里，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据估计，从此以后他就永远也不能把它忘掉。

这幅画着色非常怪异，叫人感到心神不宁，其感觉是很难确切说清。浓浊蓝色是不透明，有如刻工精细青金石雕盘，但又颤动着闪闪光泽，令人想到生活神秘悸动；紫色象腐肉似叫人感到嫌恶，但与此同时又勾起种炽热欲望，令人模糊想到亥里俄嘉巴鲁斯①统治下罗马帝国；红色鲜艳刺目，有如冬青灌木结小红果——个人会联想英国圣诞节，白雪皑皑，欢乐气氛和儿童笑语喧哗——，但画家又运用自己魔笔，使这种光泽柔和下来，让它呈现出有如乳鸽胸脯样柔嫩，叫人神怡心驰；深黄色有些突兀地转成绿色，给人带来春天芳香和溅着泡沫山泉明净。谁能知道，是什痛苦幻想创造出这些果实呢？该不是看管金苹果园赫斯珀里得斯三姐妹②在波利尼西亚果园中培植出来吧！奇怪是，这些果实都象活样，仿佛是在混沌初开时创造出来，当时任何事物还都没有固定形体，丰实肥硕，散发着浓郁热带气息，好象具有种独特忧郁感情。它们是被施展魔法果子，任何人尝就能打开通向不知道哪些灵魂秘密门扉，就可以走进幻境神秘宫殿。它们孕育着无法预知危险，咬口就可能把个人变成野兽，但也说不定变成神灵。切健康、正常东西，淳朴人们所有切美好情谊、朴素欢乐都远远地避开它们；但它们又具有莫大诱惑力，就象伊甸园中能分辨善恶智慧果样，能把人带进未知境界。

①名埃拉嘉巴鲁斯（205？—222），罗马帝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