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却非常之象。同样涂油膏睫毛,同样搽得鲜红嘴唇,同样抹胭脂面颊,同样经过刻苦锻炼保持着苗条身材,同样清晰如削五官,同样如饥似渴彷徨眼神;你没法不意识到她们生活就是为保持自己徐娘风韵在拚命挣扎。
她们鼓着响亮喉咙东拉西扯地谈着,刻也不肯停,象是担心只消有片刻沉默,机器就会停摆,而那个代表她们切人为建筑就会土崩瓦解样。还有个美国大使馆秘书,人温和沉默,因为他句话也插不进,看上去很有点派头;个矮小黑皮肤罗马尼亚王子,总是那样卑躬屈膝,两只又小又玲珑黑眼睛,张刮得很光黑黑脸,老是看见他来不及地站起来送茶,递蛋糕,或者给人点香烟,对那些在座人总是厚颜无耻地竭尽恭维能事。他这样子做是在偿还过去从这些巴结对象获得晚餐,以及今后希望获得晚餐。
布太太坐在那里,为讨好艾略特,比她平常喝茶时穿得讲究。她以惯常礼貌但是相当淡漠神情,泰然执行着主妇任务。她对自己兄弟这些客人有什想法,只能想象。和她从来没有混熟过,而且她是个什都放在肚子里女人。
她人并不笨;在外国首都住那多年,见过不少形形色色人,想来会根据自己很生土长弗吉尼亚小城市标准,对这些人作出自己精明结论。恐怕她看着这些人滑稽样子时,会感到相当好笑,而且敢说她对这些人神气活现派头,和对本小说里人物哀愁和苦痛同样无动于衷,因为她从开始就知道小说结局是圆满(否则她就不会去看它)。巴黎、罗马、北京对她美国气息毫无影响,就如同艾略特虔诚天主教信仰对她坦率但并无不便长老会宗教毫无影响样。
伊莎贝儿青春、活力和健康美给这种浮华气氛带来股新鲜空气。她就象个新尘世女神冲进来。罗马尼亚王子慌不迭地站起来替她拉过张椅子,而且做大堆手势竭力恭维。两个美国女人面尖着嗓子很和蔼地跟她讲话,面上上下下打量她,仔细瞧她衣服,拿自己和伊莎贝儿锦绣年华对照,可能心里起种落漠感。美国外交官看见伊莎贝儿使这两个女人看去多空虚和惟淬,独自在微笑。可是,伊莎贝儿却觉得她们很有派头;她喜欢她们华丽衣服和昂贵珠串,而且对她们矫揉造作姿态感到丝妒意。她盘算自己会不会有天变得这样雍容华贵。当然那个小罗马尼亚人很可笑,不过,也相当讨人喜欢,就算他讲那些好听话是言不由衷,听听也不坏。她进来时打断谈话现在又恢复,而且谈得是那样起劲,那样深信不疑,好象她们谈事情都是值得谈,使你简直认为她们谈话有道理。她们谈自己参加过宴会,和预备参加宴会。她们搬弄最近丑事秽闻。她们把自己朋友毁得体无完肤。她们从这个大人物谈到那个大人物。她们好象什人都认识;什秘密都知道。她们几乎是气也不换地提到最近上演话剧,最时新妇女服装设计师,最时新人像画家,最近上台首相最近情妇。人们会当作她们没有件事情不知道。听得伊莎贝儿都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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