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他看中什地方?”苏姗问。
“他是个近代绘画业余爱好者。他看见过你画像。你使他着迷。他是外省人,而且是个生意人。你在他眼中代表巴黎,艺术,风流韵事,总之,这切是他在里尔[注]所得不到。”
“他有钱吗?”苏姗老老实实地问。
“很多。”
“好,愿意和他吃晚饭。不妨听听他有些什话要说。”
子。”
苏姗和他同居三年。
“他有点愚蠢,有时候使人厌烦,但是他很可爱,而且长得非常之美,所以并不真正在乎。”
后来他接到瑞典封电报,说他父亲病危,他必须立刻回家。他答应回到巴黎,可是苏姗有个预感,觉得他永远不会回来。他把钱全留给她;走后,个月听不到他消息,后来收到他封信,说他父亲死,身后有大堆事情要料理,他认为自己有责任侍奉母亲,并且经营本材生意。信中附张万法郎支票。苏姗不是那种容易弄得心灰意懒女人,她很快就打定主意,认为带个孩子在身边非常碍事,所以把孩子带到乡下,连同那万法郎,交给她母亲去抚养。
“这使很伤心。非常爱这孩子,可是在生活上,人定要讲求实际。”
他带她上马克昔姆饭店,使她觉得他为人还不算小气。那天她衣服穿得很文静,再把周围那些女人看看,觉得自己很充得过个上流已婚女子。他叫瓶香槟,这点她也认为是对她尊重。到喝咖啡时,他把建议提出来。她觉得
“后来怎样?”问。
“哦,还不是过下去。又找到个朋友。”
可是,接着她就害伤寒。她提起来时总是说“伤寒”,就象百万富翁会说“棕榈滩”或者“松鸡泽”样。她病得几乎死掉,在医院里住有三个月。出院之后,人只剩皮包骨头,身体弱得风都吹得倒,人动不动就要哭。当时她这个人可以说点用处没有,做模特儿,身体吃不消,钱也很少。
“噢拉拉,”她说,“那些日子真是够受。所幸是还有些好朋友。不过,你知道画家都是哪种人,他们能够混口饭吃,已经是不容易。从来就不怎漂亮,当然姿色还是有点,但是已经不再是二十岁小姑娘。后来碰到那个和同居过立体派画家;自从们分手之后,他已经结婚并且离婚;他并且放弃立体派,变成超现实派。他觉得可以利用,并且说他感到寂寞;他只能供给住宿和吃饭,老实告诉你,欣然答应。”
苏姗和他同居到认识那个工厂主时候为止。这位工厂主是个朋友把他带来,指望他说不定会买下张这位前立体派画家画。苏姗急于拉拢这笔交易,竭尽所能地敷衍这位客人。工厂主当场不能决定买还是不买,但是,说他想要再来看次。两个星期后,他果然来。这次,苏姗有个印象,好象他是来看她,而不是为看画。离开时,他仍旧没有买,但是,和她拉手拉得有点过分亲热。第二天,那个带工厂主上门朋友趁她上街买小菜时半路上拦着她,告诉她那位工厂主看上她,问她在他下次来巴黎时,愿意不愿意和他起吃晚饭,因为他想向她提出项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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