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来点凉意。他把珀金斯先生刚才说每句话都仔细想下,既然如今他已从自己个性狂热之中解脱出来,正好可以冷静地思考下,他庆幸自己总算没有让步。
在昏暗夜色中,他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大教堂巨大轮廓:现在他讨厌这座教堂,因为他不得不在那儿参加冗长而令人厌倦礼拜仪式。唱起圣歌来无休无止,而你得始终兴致索然地站着;布道时声音单调而低沉,你根本无法听清;你想四处走动下,却不得不端端正正地坐着,于是身子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接着菲利普又想到在黑马厩镇每星期天早晚两次做礼拜情景:教堂里空荡荡,十分寒冷;到处都可以闻到润发香脂和上过浆衣服气味。两次布道分别由副牧师和他大伯主持。随着年岁增长,他逐渐解大伯为人。菲利普性格直率、偏执;他无法理解这种现象:个人可以作为牧师真诚地讲上套大道理,却从不以普通人身份加以实行。这种欺骗行为使他相当愤慨。他大伯是个软弱、自私人,生活中主要愿望就是免去各种麻烦。
珀金斯先生对他谈到献身于侍奉上帝美妙之处。菲利普知道自己家乡东英吉利[2]那隅牧师过着什样生活。离黑马厩镇不远,有个怀特斯通教区,教区牧师是个单身汉,为给自己找点事干,最近竟开始务农。当地报纸不断报道他怎样在郡法院不时跟这个或那个人打官司情况——不是雇工们控告他不肯支付工资,就是他指控做买卖人骗取钱财;有人传说他竟让自己奶牛挨饿。大家议论纷纷,认为应当对这个牧师采取某种致行动。另外,还有费尔内教区牧师,个留着胡子、体态优美人,妻子无法忍受他虐待,不得不离家出走。妻子对街坊邻舍说许多有关他不道德行为。在沿海小村庄苏尔勒,每天晚上大家都可以在小酒店里见到教区牧师。他公馆离酒店只有箭之遥。那带教会执事曾前来向凯里先生求教。在那儿除农夫或渔民外,他们根本找不到什别人可以闲谈。在漫长冬天夜晚,寒风在光秃秃树林间凄厉地呼啸而过。周围看到只是片片毫无变化耕翻过田地。到处都是贫穷景象,缺乏任何重要点工作。人们性格中各种乖僻之处都完全显露出来,什都不能对他们加以约束。他们变得心胸狭窄,脾气古怪。菲利普对这切知道得十分清楚,但是出于年轻人特有偏执心理,他并不把这作为理由提出来。想到要过这样种生活,他就不寒而栗;他要闯到外面天地中去。
[2]东英吉利,英国个地区,在英格兰东部,包括诺福克郡和萨福克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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