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算可以脱身
，心里很高兴。
他们俩吵
架后，很快就和好。可是在剩下为数不多
几天里，菲利普有时也十分厌烦。他只想谈谈将来打算，但是提到将来，威尔金森小姐总是直掉眼泪。开始，她泪水还能打动他，使他感到自己薄情寡义，于是他再向她表白自己那永恒不变爱情。可是如今，她泪水却把他惹恼：如果她是个姑娘，倒还说得过去，可是像她那样个成年女子，老是哭哭啼啼，实在太蠢。威尔金森小姐不断地提醒他欠她那份恩情，那是他永远也偿付不。既然她老是强调这点，他也愿意承认；不过，他实在不明白为什
自己得感激她，而不是她该感激自己。她要菲利普从许多方面来做出感恩图报表示，这可实在烦人。他向习惯于孤身独处，有时这种生活对他是必不可少。可是威尔金森小姐觉得，如果他不始终待在她身边，对她唯命是从，就是刻薄无情。两位奥康纳小姐曾邀请他们俩去喝茶，菲利普当然乐意前往，但威尔金森小姐却说，她只剩下五天时间，要菲利普把全部时间都用来陪她。尽管这种说法相当悦耳动听，但做起来实在叫人厌烦。威尔金森小姐向他谈起法国男子要是和漂亮女人好上，就像菲利普跟她威尔金森小姐那样，会表现得怎样体贴入微趣闻逸事。她称赞法国男子殷勤有礼，渴望自
牺牲，极为机敏老练。威尔金森小姐似乎要求很高。
菲利普听她列举个完美情人所必须具备种种品质，不禁暗自庆幸，幸亏她住在柏林。
“你会给写信，是吗？每天都要给写信。想知道你所做切，不要对有任何隐瞒。”
“会忙得不可开交，”他答道，“尽量常给你写信就是。”
能对这狠心？你知道讨厌那种无聊运动。只是为想和你在起玩才打网球。”
她站起身，向梳妆台走去，朝镜子里飞快地扫眼，然后倒在椅子里。她把手帕捏成个小球，轻轻地擦拭眼角。
“个女人能给男子最宝贵东西，已经给你——哦，真傻呀——而你却毫无感激之情。你定是个毫无心肝人。你怎能这残忍地折磨，跟那两个粗俗不堪女孩吊膀子。们只剩下个多星期。你连这点时间都不能来陪陪吗？”
菲利普满脸不高兴地站在旁望着她。他觉得她举动幼稚愚蠢，对她当着外人面乱发脾气感到相当恼火。
“但是你知道，对那两位奥康纳小姐点也不在意。你究竟凭什认为喜欢她们呢？”
她猛地张开胳
威尔金森小姐收起手帕。那张搽粉脸上满是泪痕，头发也有些散乱。这时候，那件白色衣裙对她就不怎合适。她用饥渴、情意绵绵目光望着菲利普。
“因为你和她都只有二十岁，”她嗓音嘶哑地说，“而已经老。”
菲利普涨红脸，把目光转向别处。她那悲痛欲绝声调使他感到异常不安。他真心希望自己从未跟威尔金森小姐有过什关系，若是那样就好。
“并不想让你痛苦难受。”他局促不安地说，“你最好还是下楼去照看下你朋友们。他们不知道你究竟怎。”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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