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张标明应付款额纸条往餐桌上放,就朝她刚才坐那张餐桌走回去。菲利普气得满脸通红。
“这可让你碰鼻子灰,凯里。”他们来到店外面,邓斯福特这说。
“个没教养骚娘儿们,”菲利普说,“以后再也不上那儿去。”
菲利普话对邓斯福特很有影响,于是他就跟菲利普到其他地方去吃茶点。不久,邓斯福特又找到另个可以调情年轻女子。可是菲利普遭到那个女招待冷遇后始终怨气难消。假如她当初待他谦
“你那位朋友今天没来呢。”
“不明白你这话意思。”她冷冷地说。
“是指那个留浅棕色小胡子老爷。他丢下你找别人去?”
“有些人还是少管闲事好。”她回嘴说。
米尔德丽德撂下他们走。有阵子,店堂里没有别顾客要伺候,她就坐下来,翻看份顾客没有带走晚报。
是种典型希腊美),头发看上去十分浓密,经过精心梳理,有意让几缕被她称作“亚历山大刘海”青丝垂在额前。她患有严重贫血症,薄薄嘴唇十分苍白,细嫩皮肤微微发青,就连脸颊上也没有丝血色,嘴里牙齿长得倒很整齐。她干活时总小心在意地避免糟蹋自己那两只又瘦又白纤手。伺候客人时候,她总露出副厌烦神色。
[2]莱顿勋爵(1830—1896),英国画家、雕塑家。
[3]阿尔马·泰德马(1836—1912),英国画家。
邓斯福特在女人面前显得十分腼腆,始终未能顺利地与她交谈。他央求菲利普帮他把。
“你只要替开个头,”他说,“接下去自己就能对付。”
“你真傻,竟把她惹火。”
“她摆那副臭架子,才不会在乎呢。”菲利普说。
可是他心里有些生气。他本来想讨好个女人,反而惹得她发起脾气来,实在叫他有些烦躁。他索取账单时,又大胆地跟她搭讪,想借此打开局面。
“咱们就此再也不讲话吗?”菲利普微笑着说。
“在这儿差使就是请客人点菜,伺候他们。对他们没什话要说,也不想听他们对说什。”
为让邓斯福特高兴,菲利普就主动跟女招待攀谈,但她嗯嗯啊啊地不想多说。她已经暗自估量过,他们只是些毛孩子,大概还在念书。她对他们不感兴趣。邓斯福特发现有个长着浅棕色头发、嘴唇上面留着撮又短又硬小胡子男人,看上去像是德国人,每次走进店来,女招待总是殷勤相待;而他们想要点什,非得招呼两三次她才答应。她对那些不认识顾客神情冷淡,傲慢无礼;要是她在跟朋友讲话,有急事顾客不管叫她多少遍,她也全然不理。至于那些前来用点心女客,她也有套应付本领:既放肆无礼地激怒她们,却又把握分寸,不让她们抓到什好向经理告状机会。有天,邓斯福特告诉菲利普,她名字叫米尔德丽德。他听到店里另个女招待这称呼她。
“多难听名字。”菲利普说。
“为什?”邓斯福德问道,“倒喜欢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太虚夸不实。”
碰巧这天德国客人没来。女招待把茶点端来时候,菲利普面带笑容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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