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使,不断做出些违背自己意愿也不合乎自己利益蠢事。他素来酷爱自由,所以十分痛恨那副束缚他心灵枷锁。每逢想到自己以前老是渴望体验下势不可挡情欲滋味,他就嘲笑自己。他诅咒自己竟无法控制自己情欲。他想起这件事起因。要是当初他不跟邓斯福特去那家点心店,也就不会出现目前这种情况。整个这件事都怪自己不好。要不是由于那种荒唐可笑虚荣心,他绝不会在那个举止粗鲁臭娘儿们身上费神。
不管怎样,当晚发生争吵总算把这切全都结。只要他还有点儿羞耻之心,就不可能再回去。他热切地想摆脱令人困扰爱情;这种可恨爱情叫他丧失脸面。他必须不让自己再去想她。过会儿,他心中痛苦定缓解几分。他开始回想起往事。他不知道埃米莉·威尔金森和范妮·普里斯为他,是否也忍受过他眼下所遭受这种煎熬。他不禁感到阵悔恨。
“那时候,还不知道爱情是怎回事。”他自言自语道。
他晚上睡得很不安稳。第二天是星期天,他开始复习生物。他坐在那儿,面前摊着本书,为集中思想,他嘴唇翕动着,默读书上语句,却什也记不住。他发现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米尔德丽德;他把前天晚上跟米尔德丽德争吵话,又字句地回忆遍。他不得不硬把注意力拉回到书本上来。接着他出去散步。泰晤士河南岸那些街道平时十分肮脏,但街上生气蓬勃,车来人往,多少还有几分活力。可是每逢星期天,店铺全都关门停业,路面上也没有车辆来往,四下静悄悄,显得冷落萧条,给人种难以形容沉闷之感。菲利普觉得这天长得好像没有尽头。后来他实在太累,才酣然入睡。到星期,他又毫不动摇地开始投入到生活中去。圣诞节已经临近,好多学生到乡下去度假(在分作两部分冬季学期中间,有段不长假期)。他大伯曾邀他回黑马厩镇去度假,但被他婉言回绝。他借口就要举行考试,其实是不愿意离开伦敦和米尔德丽德。他学业荒疏得实在厉害,现在只剩下两个星期,要把规定在三个月里学完课程统统补上。他真用起功来。他发觉,随着日子天天过去,自己也就比较容易不去想米尔德丽德。他庆幸自己还有那股毅力。他遭受痛苦不再像以前那样钻心刺骨地难受,而是隐隐作痛,就像从马背上摔下来时会有感觉,尽管骨头没有跌断,但是遍体瘀伤,昏昏沉沉。菲利普发觉,他倒能带着几分好奇心来审视自己最近几个星期处境。他饶有兴味地分析自己感情。他对自己表现觉得有点好笑。有点给他深刻印象: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个人想法是多无足轻重!他那套自己设想出来感到十分满意个人哲学,结果竟帮不他忙。他为此感到困惑不解。
可是有时候,他在街上看到个模样极像米尔德丽德姑娘,他心又似乎停止跳动。接着,他会不由自主,急急忙忙地追上去,心里既热切又焦虑,结果却发现原来完全是个陌生人。同学们从乡下回来,他和邓斯福特起到家A.B.C.咖啡馆去吃茶点。他见到那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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