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这样。”
“你只是在寻找机会把甩掉,所以就抓住那件事,对不对?”
他没有回答。她两眼直勾勾地瞅他会儿,那真叫人难以忍受。她仍然坐在原地不动,背靠着扶手椅。她默默地哭着,也不用双手捂住脸,大大泪珠颗接颗地顺着她脸蛋滚落下来。她没有抽泣。看到她这种样子,真叫人痛苦万分。菲利普掉过头去。
“伤你心,实在对不起。就是不爱你,那也不是过错。”
她没有回答,只是呆坐在那儿,似乎极为伤心,眼泪不住地从脸上流淌下来。要是她责骂他顿,他也许倒容易忍受些。他原以为诺拉会忍不住大发脾气,而他也做好这种思想准备。在内心深处,他觉得真大吵场,双方都用刻毒语言咒骂对方,在定程度上就能表明自己行为无可非议
“别说傻话。那天确实发脾气,可是写信,道歉。你还不满意,因此今天又上门表示歉意。不管怎样,你是独立自主,无权对你提出任何要求。不会要你做你不愿意做事情。”
她从椅子里站起来,双手张开,感情冲动地朝菲利普走来。
“咱们和好吧,菲利普。要是冒犯你,很抱歉。”
他不能不让她握住自己双手,但是他不敢正眼看她。
“恐怕现在太迟。”他说。
并没有说出他心里想法。
“觉得这封信可以达到目。”他说。
菲利普出去把信寄。整个上午,他都感到很不自在,直在细细猜想着诺拉接到这封信后会有感受。他为诺拉伤心落泪念头所苦恼,但是同时,他又感到松口气。想象中忧伤总是要比亲眼所见忧伤容易忍受,眼下他可以无拘无束、专心意地去爱米尔德丽德。想到他在医院工作结束后,当天下午便可以去看米尔德丽德,他心就怦怦乱跳。
跟平时样,他要回自己房间梳理下。他刚把钥匙插进门上锁眼,就听到身后个人说话声。
“可以进来吗?已经等你半个小时。”
她屁股坐在他身旁地板上,紧紧抱住他双腿。
“菲利普,别傻。性情急躁,知道是伤害你感情,不过为这点就生气,那也太傻。弄得咱们俩都不高兴,那又有什好处呢?咱们友谊是多令人愉快啊。”她手指缓慢地抚摩着他手,“爱你,菲利普。”
他站起身来,避开她,走到房间另头。
“实在对不起,无能为力。整个事情就此完结。”
“你意思是说你不再爱?”
原来是诺拉。他觉得自己脸下子涨得通红。诺拉说话语调相当欢快,没有丝怨恨意思,也听不出他们之间出现裂痕端倪。他觉得自己陷入窘境,心里十分害怕,但仍然尽力装出副笑脸。
“可以,进来吧。”他说。
菲利普打开门,诺拉在他前面走进起居室。他感到紧张不安,为使自己镇定下来,他递给诺拉支烟,同时自己也点支。诺拉神色欢快地望着他。
“你这个淘气鬼,为什要给写那封可怕信?要是拿它当真话,真会叫感到万分苦恼呢。”
“这封信并不是闹着玩。”他神情严肃地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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