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个人不是通过熟读赫伯特·斯宾塞[2]哲学著作而是通过热爱上帝学到善良德行话,那他就更可能成为个好人。”
[2]赫伯特·斯宾塞(1820—1903),英国哲学家和社会学家,寻求将物竞天择理论应用于人类社会,提出适者生存说法。
这与菲利普所有观点背道而驰。菲利普仍然把基督教看作可耻枷锁,必须不惜切代价加以摒弃。在他头脑里,总是不自觉地把这种看法与特坎伯雷大教堂沉闷枯燥礼拜仪式和黑马厩镇寒冷教堂里那冗长乏味布道活动联系在起。在他看来,当阿特尔涅刚才谈论道德观念脱离唯使其合理信仰后,这种道德观念就不过只是个摇摇晃晃神明保存宗教部分。就在菲利普琢磨着怎样回答当儿,阿特尔涅突然又长篇大论地谈起罗马天主教来,他这个人对于讨论问题并不像听自己讲话那感兴趣。在他看来,罗马天主教是西班牙不可缺少部分,而西班牙对他也具有不寻常意义,因为他在婚后生活中,发现传统习俗实在令人厌烦,为摆脱这些习俗束缚,他才逃到那儿。阿特尔涅对菲利普描述西班牙大教堂那昏暗空旷圣堂、祭坛背面屏风上大块黄金、镀金但已失去光泽奢华铁制构件,还描述教堂内香烟缭绕、静寂无声景象。阿特尔涅边说边做着夸张手势,不时加重语气,使他说话显得更加动人心魄。菲利普仿佛看到那些穿着白色细麻布短法衣教士和穿着红色法衣襄礼员纷纷从圣器室走向他们席位,耳中仿佛也听到那单调晚祷歌声。阿特尔涅在谈话中提到阿维拉、塔拉戈纳、萨拉戈萨、塞哥维亚、科尔多瓦之类地名,有如他心中响起声声号角。他还仿佛看到,在那满目黄土、荒无人烟、狂风掠过旷野上,在座座古老西班牙城镇里,矗立着堆堆巨大灰色花岗岩。
“直认为应该到塞维利亚去看看。”菲利普漫不经心地说,可阿特尔涅却引人注目地举起只手,停顿会儿。
“塞维利亚!”阿特尔涅嚷道,“不,不,千万别到那儿去。塞维利亚,说到那个地方,就会让人想起姑娘们踏着响板节拍翩翩起舞,在瓜达尔基维尔河畔花园里大声歌唱场面,想起斗牛、香橙花以及女人薄头纱和马尼拉披巾[3]。那是喜歌剧和蒙马特尔西班牙。这种轻而易举花样只能给那些智力浅薄人带来无穷乐趣。戴奥菲尔·戈蒂埃[4]写尽塞维利亚所能提供切。咱们跟在他身后,也只能重复他感受而已。他用那双肥胖大手触到只是显而易见事物。然而,那儿除显而易见事物之外,就什也没有。那儿切都印上指痕,都被磨损。穆里略[5]是那儿画家。”
[3]原文是西班牙语。
[4]戴奥菲尔·戈蒂埃(1811—1872),法国诗人、小说家和评论家。
[5]穆里略(1618—1682),西班牙巴洛克画家,风格柔和细腻。
阿特尔涅从椅子里站起身,走到那个西班牙式橱柜跟前,打开闪闪发光锁,顺着镀金大铰链放下柜门,露出里面排排小抽屉。他从里面拿出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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