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认识海沃德已有八年。青年时代那种亲密情谊早已消失。那种亲密情谊源于菲利普对个能够向他谈论文学艺术人热烈仰慕之情。但是取代这种亲密情谊是形成习惯。海沃德在伦敦时候,他们每个星期都见两次面。海沃德仍然带着种优雅、欣赏口气谈论着各种书籍,菲利普都听厌。有时,海沃德谈话令他相当恼火。菲利普不再盲目相信世间除艺
很乐观,他认为布尔人支撑不多久。他愿意拿顶大礼帽来打赌,四月中旬以前,罗伯茨就会领军进入约翰内斯堡[3]。结账时,菲利普得付出将近四十英镑。这件事令他心里十分忧虑,不过他觉得唯做法就是坚持下去:就他境况而言,这笔损失太大,他可付不起。之后两三个星期,没有发生什事。那些布尔人不愿意承认他们被打败,他们唯出路就是投降,实际上,他们取得两次微小胜利。菲利普股票又下跌半个克朗。显然,战争并没有结束。人们纷纷抛售手中股票。麦卡利斯特见到菲利普时也显得相当悲观。
[3]约翰内斯堡,南非东北部城市。
“趁损失不大时赶紧脱手,不知是否是个上策。付出数目已经跟想得到差额数目差不多。”
菲利普忧心如焚,夜不能寐。为赶到俱乐部阅览室去看报纸,他匆匆咽下早饭。如今他早饭也只是喝杯茶,吃上几片黄油面包而已。有时消息不好,有时根本就没什消息。股票行情要有什变动,就是下跌。他不知如何是好。如果现在把股票脱手,那他就会总共亏损将近三百五十英镑,这样来,他手头就只剩下八十英镑维持生活。他衷心希望当初他不那傻,竟然到证券交易所去投机赚钱,然而目前唯办法就是坚持下去。具有决定性事情随时都可能发生,到时候,股票就会上涨。眼下,他可不希望有什赚头,心只想挽回自己损失。这是他得以在医院完成学业唯机会。夏季学期五月份开学,学期结束时,他打算参加产科学考试。随后,他就只剩下年。他仔细估算番,得出结论是,只要有百五十英镑,就足以支付学费以及其他切费用,但这已经是最低限度数字,有这笔款子,他才能学完全部课程。
四月初天,菲利普来到比克街那家酒店,急于在那儿见到麦卡利斯特。跟他在起谈论当前局势,会叫菲利普心里略微宽松些;当意识到除自己以外,许多人也遭受金钱方面损失,菲利普便感到自己苦恼也不再那难以忍受。但是菲利普到达那儿时,只见除海沃德以外,谁也没来。他刚坐下来,海沃德就开口说道:
“星期天,就要乘船去好望角。”
“真!”菲利普惊叫道。
菲利普万万没想到海沃德会去好望角。医院里也有许多人要出去。z.府对凡是取得医生资格人都表示欢迎。其他人出去都当骑兵,但他们写信回来说,上司听说他们是医科学生,便把他们分配到医院去工作。爱国热潮席卷全国,涌现出来自社会各个阶层大批志愿兵。
“你究竟以什身份去呢?”
“哦,被编在多塞特义勇骑兵队里。是去当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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