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是
个自由
国家是没有用，”波莉说，“如果他们得到机会，照样会砸破你头。”
吃完午饭，菲利普把自己烟草袋递给厄尔布，两人都抽起
烟斗。随后，菲利普站起身来，跟他们握手告辞，因为可能有人在他房间里等他出诊。他发现夫妻俩对他在他们家吃饭，而且吃得津津有味，感到十分高兴。
“好啦，再见，先生，”厄尔布说，“
希望妻子下次再生孩子时，还会有个这
好医生。”
“去你，厄尔布，”波莉反驳道，“你怎知道还会有下次呢？”
时候，厄尔布妻子已经把牛排端上来，同时在餐桌上还摆盘嫰豌豆。
“你们这顿午饭可相当丰盛。”菲利普笑着说。
“他只有星期天才回来，喜欢给他做些特别好吃东西，这样他在外面干活时也会想着这个家。”
“想你不见得愿意坐下来跟们块儿吃点吧？”厄尔布说。
“哦，厄尔布。”他妻子用极为惊讶语气说。
“只要你请，就吃。”菲利普答道，同时脸上露出他那迷人笑容。
“嗯，这才够朋友。刚才就知道，他是不会见怪，波莉。再去拿个盘子来，好姑娘。”
波莉显得神情慌乱，她觉得厄尔布真是个怪人，你永远不知道他下刻脑子里又会想出什主意。但是她仍然去拿个盘子，动作迅速地用围裙擦擦，然后从五斗橱里又拿出副刀叉。她最好餐具放在她最好衣服当中。餐桌上有壶黑啤酒，厄尔布提起酒壶给菲利普倒杯。他想把大半牛排夹给菲利普吃，但菲利普坚持人半。房间有两扇落地窗，里面阳光充足。这个房间原先是这幢房子里客厅。当初这幢房子即便算不上高级，至少也是相当体面，五十年前，也许位富商或名退休领取半薪军官就住在这儿。结婚之前，厄尔布曾经是位足球运动员，墙壁上有几张他参加各支球队集体照，照片上个个运动员头发抹得平平整整，脸上现出忸怩样子，队长双手捧着奖杯，得意扬扬地坐在中间。另外还有些表明这个家庭幸福美满标志：几张厄尔布亲属照片和他妻子身穿节日盛装照片。壁炉台上有块小小石头，上面粘着许多经过精心排列贝壳；石头两旁各放个大杯子，上面用哥特式黑体字写着“索斯恩德敬赠”字样，还有码头和散步人群画面。厄尔布这个人有点儿怪，他不参加工会，并对强迫他参加工会做法十分气愤。工会对他没有用处，他找工作从来没有遇到什困难。不管哪个人，只要肩膀上长着个脑袋，并且不挑挑拣拣，有什工作就干什，那他就会拿到丰厚工资。波莉胆小怕事。如果她是厄尔布话，她就会参加工会。上次工厂罢工时候，厄尔布每次出去干活，波莉都认为他会被人用救护车送回来。这时候，波莉转身对着菲利普。
“他就是那固执，真拿他没有办法。”
“噢，要说是，这是个自由国家，可不愿听凭别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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