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时候取得医生资格?”索思大夫突然问道。
“昨天。”
“上过
菲利普思索会儿。接下去几个星期,他无事可干,能有机会挣点钱当然高兴。他可以把这些钱积攒起来,用作到西班牙去度假旅费。他早就盼望等自己在圣路加医院任职,或者(如果那儿无法给他任何职位)在别医院任职之后,就去西班牙度假。
“好吧,去。”
“要去话,你今天下午就得去。这时间你说行吗?要是行话,马上就去发个电报。”
菲利普本想耽搁几天再走,但是他前天晚上刚去看过阿特尔涅家(他通过考试,便立刻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因此确实没有什理由不马上动身。要带行李不多。当天晚上七点刚过不久,他便走出法恩利火车站,叫辆出租马车前往索思大夫诊所。那是幢宽阔低矮拉毛粉饰房子,墙上爬满五叶地锦。他被引进诊疗室,有个老头儿正伏在书桌上写东西。女用人把菲利普领进诊疗室当儿,老头儿抬起头来,但既没有站起身来,也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紧盯着菲利普。菲利普不觉吃惊。
“你大概正在等吧?”菲利普开口说道,“今天上午,圣路加医院秘书给你发份电报。”
功表示祝贺,然后说:
“想你不会愿意去南部海滨当个月代理医师吧?周薪水三个畿尼,还提供食宿之便。”
“倒无所谓。”菲利普说。
“在多塞特郡法恩利。索思大夫那儿。你得马上动身。索思大夫助手得腮腺炎。想那是个十分舒适宜人地方。”
秘书说话态度叫菲利普有些困惑不解。事情有点暧昧不明。
“把晚饭推迟半个小时。你想洗个澡吗?”
“好。”菲利普答道。
索思大夫古怪脾气叫菲利普感到颇为有趣。这时候,他已经站起来。菲利普发觉面前这个老头儿个子中等,身材瘦削,满头白发剪得短短。张大嘴抿得紧紧,看上去好像没有嘴唇似。他脸刮得十分干净,只留着几绺白色络腮胡须。结实下巴使他脸庞成为四方形,在络腮胡须衬托下,脸庞就显得更加方正。他穿着套棕色粗花呢服装,系条白色宽大硬领巾。衣服松松地披在身上,似乎原先是做给另个身材魁梧人穿。他看上去活像十九世纪中叶位相当体面农夫。这时候,他打开门。
“那儿是饭厅,”他用手指着对面门说,“楼梯平台上第扇房门,那就是你卧室。洗完澡就下楼来。”
吃晚饭时候,菲利普知道索思大夫直在对自己仔细察看,但很少开口说话。菲利普觉得他并不想听到自己助手说话。
“那究竟是什难对付呀?”菲利普问道。
秘书犹豫会儿,接着带着安抚神情笑笑。
“噢,事实是这样,知道他是个脾气相当,bao躁、有趣老头儿。负责机构都不愿再给他派助手去。他说话直率,心里想什就说什,人们往往不喜欢这样。”
“可是,你想他会对个刚刚取得医生资格人感到满意吗?毕竟没有什经验。”
“有你来当助手,他应该高兴才是。”那个秘书圆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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