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代回不来
是真
，但屈意衡看见姚湛时候发现，那个人身上并没有其他人那种“中年感”。
姚湛穿着
件黑色衬衫，黑色西裤，还是很白，很高，站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那人在和旁边个女生聊天，女生眼睛泛红，他只是微微皱着眉。
邵威带着
他弟又耸肩：“你们直男不是受不
。”
那会儿屈意衡没说什，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是直男。
他要是直男，怎可能高中时候跟姚湛躲在没人体育馆互相撸，怎可能藏在乒乓球室角落跪下来给姚湛咬。
不过那时候他们大概都没太多想，只是年少欲望强，稀里糊涂就干这些事儿。
现在回忆起来，竟然觉得有几分好笑。
十五年没见，在过去十五年里，屈意衡大概只想起姚湛三次，刚刚是第四次。
“来，”邵威说，“在里头呢。”
屈意衡伸长脖子往里面看看，邵威问他：“来根吗？”
屈意衡看眼对方递过来烟说：“不，谢谢。”
这不是屈意衡第次参加葬礼，十三年前他参加他外公葬礼，十年前参加他爸葬礼，五年前他参加他妈和他继父葬礼。
出门时候更大，他撑着伞，努力不让雨水弄湿自己衣服。
他往陵园大门口走，看见几个人站在那里抽烟。
他有点儿紧张，因为不擅长跟人寒暄。
快走到大门时候，个人突然喊他名字，刚巧就是之前加他微信那个同学，叫什来着？
屈意衡走过去，有些拘谨地扫扫眼前几个人。
“人应该到得差不多，咱进去吧。”邵威走在前面，他们五个人起，往陵园里面走。
屈意衡踩着雨水，听着雨滴打在伞上声音，远远地看见姚湛。
屈意衡是眼就认出姚湛。
他记得姚湛大自己半年，生日好像就在夏天，也就是说，姚湛应该三十三。
刚刚邵威还在开玩笑，说大家过三十岁都走向啤酒肚高发际线中年男人形象，以前那种意气风发走在大街上能对漂亮姑娘吹口哨时代再也回不来。
就在五年前葬礼上，他那个继父带来比他小岁弟弟搂着他肩膀说：“得，哥，这回咱俩都是孤儿。”
那时候他二十七，他弟二十六，用“孤儿”这词儿不合适，但确实，他们俩都没爹没妈。
之后两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兄弟俩住在起，直到他弟谈恋爱，搬去跟男朋友住。
那时候他弟还笑说：“你是不没想到
是个gay？要是知道话不会愿意让在你这儿住这久吧？”
屈意衡说：“有什关系？”
他对他们大概都有些印象，只不过个个都跟从前大不相同。
当然他自己也不样，没有人会十五年保持不变。
屈意衡认出班长邵威，中学那会儿他成绩差，数学总是不及格，邵威不仅是班长，还是数学课代表，十次考试有七次都能接近满分那种，那时候邵威拉着姚湛给屈意衡补课讲题，三个人在周末没人教室里，邵威在纸上写写画画，个又个公式地给他讲，姚湛就坐在旁边桌子上抽烟，朝着窗外吐烟圈。
那时候大概是高二夏天。
“姚湛来吗？”屈意衡突然问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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