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漂笑嘻嘻问他：“家里怎
也有个两千大洋吧？”
李掌柜连连点头，嘴里呜呜响着。水上漂对坐在旁边记账
“和尚”说：“叫他家出
千银两。”
下个被拉出来是豆腐店伙计唐大眼珠，水上漂问他家里有多少大洋，唐大眼珠摇摇头说块大洋也没有。水上漂看着唐大眼珠青紫肿胀脸，对两个土匪说：
“抽他屁股，把他屁股抽花
，抽成脸样花。”
两个土匪扒下他裤子，把他摁在板凳上，挥起鞭子狂抽起来。唐大眼珠咬紧牙关声不叫，只是从鼻子里发出滚动呼吸声。个土匪抽百多下停下鞭子，抹着脸上汗水说要喝口水，要歇会儿，另个土匪接过鞭子又抽百多下。唐大眼珠屁股肿得像个鼓，上面隆起已经不是条条鞭痕，而像鱼鳞那样片片。看到唐大眼珠仍然声不叫，水上漂叫小五子去隔壁房间拿来辣椒面，撒在唐大眼珠屁股上，这时唐大眼珠呜呜叫起来，豆大汗珠下雨样掉到地上，眼泪
地上，身下稻草已经霉烂，他们又饿又渴又累又困，看着小五子亲嘴似啃着猪蹄，他们空荡荡肠胃里滚动出咕咚咕咚响声，口渴使他们连发馋口水都没有，只能伸出干燥舌头，舔着干燥嘴唇。其他土匪在隔壁房间里喝酒猜拳，他们叫声和笑声里夹杂着咀嚼声，他们不断起身来到屋外，冲着人票屋子墙壁唰唰地撒尿。人票都不敢出声，徐铁匠实在忍受不住，轻声说句：
“没有吃，给碗水喝吧。”
那个叫小五子土匪左手拿着猪蹄，右手拿起鞭子看会儿徐铁匠，确定刚才说话就是他以后，扬起鞭子抽过去，徐铁匠脸上立刻隆起条鞭痕。
小五子说：“谁说话，谁就是密谋，谁就得掉脑袋。”
说完小五子放下鞭子，舔舔手指上油渍，继续亲嘴似啃他猪蹄。所有人票都耷拉下脑袋，在饥寒交迫里听着隔壁房间里土匪吃饱喝足以后，开始抽大烟、推牌九、玩骰子。
四十二
第二天上午，土匪将人票个个拉出来拷打审问。第个被拉出来是酱园李掌柜，水上漂嘿嘿笑着问他，家里有多少大洋？两千？李掌柜哭丧着脸跪在地上，边叩头边哀求：
“
是做小买卖，常常是入不敷出，老爷们行行好，放过吧。”
土匪们哈哈笑起来，豹子李说：“行行好？你上庙里找和尚去，们是卖人肉，得拿钱来买。”
说完豹子李飞起脚，踢翻只凳子似踢翻李掌柜。小五子和个土匪把他架起来，扒掉他身上衣服，用扁担把他胳膊支起来，再用绳子把他吊在屋梁上。小五子和那个土匪左右，挥起鞭子在李掌柜前胸后背抽打起来，鞭子声声抽上去，李掌柜身上立刻隆起条条伤痕，伤痕破裂后又冒出道道血水，李掌柜叫得撕心裂肺。两个土匪抽四十多鞭，李掌柜惨叫四十多声。水上漂说是听烦他叫声，抓起把灶灰，在李掌柜张嘴喊叫时撒进他嘴里，李掌柜惨叫立刻消失，呼吸也没有，脸色惨白像是刷石灰，他睁圆眼睛，全身抖动好会儿才缓过气来，当他再次惨叫时，嘴和鼻子喷出血水，喷到挨墙而坐人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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